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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一片死寂。
有个男生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光:“那……如果我们不想适应呢?”
“那就问出来。”
我说,“哪怕声音发抖,哪怕没人回应。
只要问了,你就不是零件,而是人。”
下课铃响后,十几个学生围上来,争着说出憋了很久的话:
“我喜欢画画,可爸妈说艺术没前途!”
“我同桌被霸凌半年了,老师说他‘性格不合群’!”
“我梦见地球爆炸,醒来觉得轻松……这是病吗?”
我没有给答案。
我只是打开录音机,把他们的声音录下,标注时间地点,上传至“烛火协议”
的离线节点。
三天后,这段音频出现在全球三百多个地下广播频道,标题叫《未被批准的童年》。
舆论哗然。
教育部紧急辟谣,称内容“严重失实”
,并启动追查泄露源头。
但更多学校开始爆发类似事件:北京某重点高中,学生集体罢交心理测评表;柏林一所职校,师生自发组织“无标准答案日”
;墨西哥城的贫民窟课堂,孩子们用粉笔在墙上写满:“我们不是数据,我们是问题。”
系统开始动摇。
不是因为它错了,而是因为它再也无法假装所有人都“正常”
。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也在变化。
右眼的银白色越来越亮,有时甚至会在黑暗中自行发光。
我能感知到百米内所有人内心最深的疑问,哪怕他们笑得最灿烂。
走在街上,我像穿行于一场无声的哭喊之中。
一个卖花的老妇递来一束格桑花,笑脸慈祥。
可我心里响起的声音却是:“我三个儿子都在工地摔死了,为什么政府说那是‘意外’,而不是‘谋杀’?”
地铁里,西装革履的男人盯着手机新闻,神情专注。
我却听见他心底嘶吼:“我每天加班到凌晨,到底是在养家,还是在供养一台吃掉我生命的机器?”
最痛的一次,是在儿童医院。
一位母亲抱着发烧的女儿坐在长椅上,轻声哼歌。
而我听到的,是一句几乎窒息的低语:
“要是她活不成……我能哭吗?还是得继续笑着说‘坚强点’?”
那天晚上,我跪在湖边呕吐不止。
不是生理反应,而是灵魂的反刍??太多未说出口的痛苦涌入我的意识,压得我几乎断裂。
朱韵找到我时,我正用手抓着雪地,指甲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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