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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步紧逼，语言犀利，眼神如同看一摊死物：“许玉，我不是好人，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的命……我收下了，至于沈周，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不按照原来的剧情走下去，伤害别人，我不会动他。”
许玉别过头，不愿与她对视：“谢谢。”
“不客气。”
银光一闪，段扶桑消失在病房内，如同她来时，不见踪影，不见痕迹，仿佛一场莫须有的梦。
许玉缓缓地闭眼，她的手脚冰凉，浑身提不起力气。
她意识到，自己撑不过今天，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她挣扎着去拿手机，好不容易拿到差点掉在地上，她用指纹打开，点击电话簿，电话簿里仅有一个人。
她拨通了那个唯一的电话，平躺在病床，她渐渐释然。
电话瞬间被接通，男人声音略显急促：“许玉，你在哪？我现在在病房里，他们不让我出去！”
许玉温柔安慰：“我没事，你听医生的话，在病房里呆着，我就在你隔壁呢。”
“我心悸得厉害，我想看看你。”
“没必要，等我们休息好了再见面，你最近好好接受治疗，少看手机对身体不好，如果让我发现，我可要生你的气。”
“那你别生气，我不看手机了，也不和医生闹了。”
许玉长舒一口气，笑容不变：“你要听话，不听话的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周语气焦急：“不可以！
你不能不理我！”
他像闹脾气的小孩，十分蛮横又无理取闹。
“沈周，你怎么还像小孩子？”
许玉无可奈何，“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你多听听我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沈周没听出她的疲惫，以为她刚苏醒比较累：“我本来就是小孩，你可以陪我一辈子啊，难道你不乐意？”
“我当然乐意，先挂了，医生要带我去检查。”
“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出院后我带你去寺庙祈福，免得再有妖魔鬼怪缠上你。”
“行，听你的。”
许玉挂断电话的手指颤抖，她点开邮箱设置发布时间，开始准备最后的遗言：“沈周，当你听到这份录音的时候，应该是你的剧情完全结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眯着眼点击了完成，最后彻底失去力气，躺在病床上等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体验到溺水、窒息、发不出声音的无力，将南乔婉的无助全部体验。
数不清多少次，她恨不得撞死自己，身体却使不上力。
她好像终于理解了南乔婉想要活下去的求生欲。
原来，想死不能死，想活活不了，是这样的感觉。
南乔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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