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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的两三分钟里，黑暗显得特别漫长。
研究所空寂得好像无人生存，跟肖明前几次来这里看到研究员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场面大相径庭，连偶尔听闻的声息都好像是被关在玻璃器皿中异种发出的动静，这种时候更让人担心它是不是已经越狱而逃，随时准备暗中某处袭击，把这个关押它们的所在沦为同类狂欢的巢穴。
光明回归的那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幸好消失的是磁场不是太阳……”
不知道谁感叹了句。
冷白的灯光照出走廊中随处可见的血迹，亲兵脸色一白：“是博士实验室的方向……”
地上的血脚印无比混乱，像是有一群血人从研究所内部狂奔而出，又在电梯口折返。
走廊深处隐隐传来怪物的低吼，肖明轮椅在此刻倒是发挥了优势，滚得奇快，愣是把一帮胳膊腿完好的精壮小伙子甩在后面，循着声音第一个找到来源处，敲门：“博士？博士？奥拉博士？！”
“吼——！”
内侧有东西猛地撞上门，肖明的轮椅被人拉着后退两米，亲兵挡在他面前：“小心，异种。”
“虽然多此一举，但我竟然有点感动。”
肖明跟168说，“他的背影都高大了起来，尽管我到现在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168：“你最好别记住。”
肖明好奇：“为什么？”
“能被你记住的基本都死了。”
168说。
肖明无言以对，好像还真有点道理，那么暂且还是称这位老兄为亲兵。
他见亲兵从胸口摸出通行证，左右示意，肖明主动退到一边，嘀嘀两声，门刚往旁边移开一条缝，缝中就猛地伸出衣物破碎的沾血利爪。
好险，肖明禁不住吸了口气，要不是亲兵闪得快，直接就是一个黑虎掏心。
门里的异种很快被蜂拥而上的士兵围殴成了肉饼，声音平息下来肖明才大佬出场般推着轮椅缓缓而至——看衣物残骸，这几个应该都是新被感染的研究员，其中一个的胸牌还有点眼熟。
“博士的助理在这里。”
肖明说，“博士呢？”
接下来的实验室内容涉及军内机密，不是这个还不被信任的助理可以随便接触的，亲兵蹙起眉。
“我问博士，你看我干嘛？”
肖明非常无辜。
但都到了这一步，整个研究所没有安全的地方，只有把人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亲兵做出决定，抬手关上身后那扇门，又动用通行证的权限，打开更深处一扇。
空气中的腥臭味陡然又浓了一倍。
就像闷了一夜发酵过的异种罐头，肖明忍住作呕的冲动，泪水糊眼睛的情况下勉强看清了里面状况。
满屋子的破碎血肉，几个人影背对着他们在角落慢慢蠕动，而正对门口的玻璃器皿中，博士被关在里头，朝他们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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