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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大厦顶层的会客室內,水晶吊灯散发出冷冽的光,仿佛能冻结空气。
岑夫人安静地躺臥在长桌之上,身上的血污已然被擦拭得一乾二净。
她那猩红的裙裾,如同怒绽的曼珠沙华,妖冶地侧铺展开,似是用鲜血绘就的纹路。
她双目轻轻闔上,唇角的那点硃砂尚未完全凝定,若不是面色苍白如宣纸,倒真像是枕著柔光浅眠的美人,眉梢间还残留著未褪的妍丽。
岑家少爷岑家贝蜷缩在一旁的雕真皮椅里,肥硕的脸颊埋进掌心,乾嚎声中掺杂著刻意的颤抖,肩膀因恐惧而如筛糠般剧烈乱颤。
他低下头,死死盯著鞋面,只敢用余光偷偷瞥向长桌边。
在那里,一尊铁塔般的身影笔挺佇立,正是岑家老祖、江湖中人人敬畏的西南刀神——岑天鸿。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缓缓抚过女儿的鬢角,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耳后那颗硃砂痣时,动作骤然顿住,喉结滚动,试图咽下那即將喷薄而出的碎裂哽咽,却难掩眼底的悲慟与怒火。
“带上来。”
岑天鸿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淬过冰的刀刃。
两名黑衣保鏢架著团血污踉蹌入门。
梁展鹏膝盖重重砸在地面,那脆响中还混著骨骼错位的沉闷声响。
他浑身血痂与碎发黏连,艰难地叩首,额角的伤口迸裂,血珠飞溅,滴落在岑夫人的裙边,那殷红竟比裙上的猩红更加刺眼三分。
“老、老祖……”
梁展鹏牙关不住打颤,视线慌乱地落在岑天鸿的鞋面上,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连瞳孔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三十六个死士,三十五具尸体。”
岑天鸿背对著他,指尖轻柔却又带著无尽的悲愴,抚著女儿的发尾,那动作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城北纺厂的监控全毁了……而你是唯一的活口。”
梁展鹏突然猛地以头抢地,大理石地面上瞬间绽开朵朵血:“是温羽凡……温羽凡乾的。”
岑天鸿声如寒潭,不带一丝温度:“还有吗?”
梁展鹏的声音带著哭腔,侥倖与恐惧在眼底疯狂搅动:“我跟他对了一掌就昏死过去……再睁眼时……就只剩我一个了……”
岑天鸿眼中寒光骤闪,杀意如实质般蔓延:“留你何用?”
话音未落,眾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抬手的动作,梁展鹏便觉眉心一阵剧痛——那是刀气刺破皮肤的锐利之感。
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扩散,双眼神采如残灯骤灭,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鲜血缓缓地在大理石地面上洇开。
岑天鸿死死盯著梁展鹏的尸体,牙关紧咬,牙缝里像是挤牙膏一般碾出三个字,那声音带著彻骨的恨意,仿佛要將这名字刻进自己的骨头缝里:“温……羽……凡!”
他顿了顿,缓缓抬眼,望向窗外那暗沉如墨的天色,阴云翻涌,似是酝酿著一场风暴。
他的声线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森冷的杀意如实质般瀰漫开来:“老夫必剜其心、拆其骨,將他碎尸万段,为我女儿魂祭!”
……
温羽凡从城北纺厂惊险脱身之后,依照约定,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城郊的一栋空置毛坯房,准备与霞姐和金满仓匯合。
这毛坯房內,混凝土墙面上的腻子尚未刮完,几扇光禿禿的窗框大开著,呼呼的风灌进屋內,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房子在低声呜咽。
三人见面,匆匆互道了各自的安危,便直奔主题。
如今局势紧张,他们仍未彻底脱离险境,必须儘快谋划出一条逃生之路。
“要不去投奔閒云居士?”
金满仓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肥厚的手掌下意识地摩挲著伤腿上刚固定好的夹板,绷带边缘还渗著些未乾的血渍,苍白的脸上满是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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