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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漆早已斑驳,却依然倔强地悬在那里,在风雪中微微晃动。
守在这里的是个独眼老兵。
他总爱穿著件洗得发白的灰褐色防寒服,领口和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打著补丁的旧毛衣。
左眼的位置盖著块深色的布眼罩,边缘缝补的线脚歪歪扭扭,却总被他打理得乾乾净净。
平日里,无论哪个班级的学生找到这里,他都会咧开缺了颗门牙的嘴笑,露出被菸草熏黄的牙床,把压缩饼乾和过滤水分给他们时,粗糙的手掌总会多递上块冻硬的野枣——那是他趁雪停时在山坳里摘的,涩得人舌尖发麻,却带著点顽强的甜。
“往西走记得绕开三道弯,那里的冰壳薄得像层纸。”
他总爱说这话,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独眼里的光却亮得很,仿佛能穿透漫天风雪,看见学生们要走的路。
可到了拉练第四天的夜里,一切都变了。
老兵站在木屋中央,独眼里映著煤油灯昏黄的光,手在门閂上停了很久,指腹蹭过粗糙的木茬,留下几道白痕。
最终,他猛地合上木门,“咔嗒”
一声扣死了黄铜锁,锁舌弹回的瞬间,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背靠著门板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著,呼出的白气在灯光里凝成一团团雾。
他没有抬头,只是摸索著站起身,走到墙角那排沉重的货架前。
货架上堆满了压缩饼乾的纸箱和密封的水桶,每一样都压得结结实实,平时要两个壮汉才挪得动。
可此刻,老兵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竟硬生生將货架推到了一旁。
“吱呀——”
木头摩擦地面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露出后方那块与墙壁顏色迥异的石板。
石板边缘有个不起眼的铁环,他弯腰扣住铁环,用力一拉,一股混杂著霉味和铁锈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煤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
密道入口像张沉默的嘴,黑得不见底。
老兵从墙角抄起一盏煤油灯,灯芯爆出的火星溅在他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踏上石阶的瞬间,他的脚步顿了顿,独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隨即又被某种决绝取代。
石阶上结著层薄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煤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黑暗里抓挠。
密道尽头是间不大的石室,空气里瀰漫著浓重的消毒水味,混杂著某种生物特有的腥气。
石室中央立著个一人高的铁笼,钢筋粗得像小孩子的手腕,表面焊著交错的铁条,每一根都缠著锈跡斑斑的锁链,锁链末端深深嵌进岩壁,被巨大的螺栓固定著。
铁笼里,趴著一只蜥蜴状的三阶融合体。
它通体覆盖著暗绿色的鳞片,每片鳞甲边缘都泛著锋利的寒光,像淬了毒的翡翠。
尾巴蜷缩在身下,末端的骨刺闪著金属般的冷光。
听到脚步声,它只是微微抬起头,却没有丝毫要攻击的意思。
那双竖瞳里没有寻常融合体的暴戾,反而透著点近乎温顺的呆滯,仿佛认得出眼前这个独眼的老人。
老兵站在铁笼前,独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颤抖著插进锁链的锁孔,“咔嗒”
一声,铁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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