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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急忙返回到楼梯口，左右看看没人，用手指把眼屎擦干净，又用手抹抹脸，这才挺胸抬头，转回身迈着方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凑近了化妆品柜台。
胡闹妈妈开完票递给顾客，转头发现黄大仙站在柜台前正温柔地凝视自己，立刻和他打招呼：“黄大哥来啦？”
黄大仙见胡闹妈妈露出浅浅的笑意，立刻感到身体发飘，上身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一点，柔声说：“啊，到你这买点东西。”
胡闹妈妈愣了一下，低头看看柜台里的化妆品，心说：你连脸都不冼，还用什么化妆品啊？
黄大仙看出了胡闹妈妈的疑惑，指着服饰那边说：“我想看看衣服啥的。”
胡闹妈妈笑着说：“是啊，天冷了，是得添些衣物了。
黄大哥你要是看中什么了，或者说需要什么你就跟我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黄大仙摸摸干瘪的裤兜，内心惭愧，嘴上却说：“好的，好的，我先看看、挑一挑。”
说完走过去假装看衣服，余光却在关注着胡闹妈妈。
又有几个顾客买衣物和化妆品，胡闹妈妈耐心地给顾客讲解着，开票、付货，忙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顾客们都交款去了，熊猫妈妈看向黄大仙，见他依然站在那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衣服，就走过去问：“怎么样，有喜欢的没有？”
黄大仙心里发苦，我当然有喜欢的了，也需要买很多东西，可是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啊！
但是他面上没有流露出心虚，假装淡定地说：“啊，要买的东西太多，我还在想，一次性都买了是不是能拿回家去。”
黄大仙刚说到这，身后有个男人冷声说：“我说老黄，你有钱买衣服，咋不把昨晚欠我的钱还我呢？你这么做可太不地道了！”
黄大仙猛回头，只见一个赌友正站在他身后满面怒容地看着他。
黄大仙心说：倒霉催的，怎么遇到他了？又不能装看不见，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欠、欠你什么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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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高兴了，“哎？你什么意思，还想赖账呀？什么钱？打牌你输的钱呐！
这样，小钱我就不要了，就要你点炮的那两把大牌，一把是三杠飘胡，一把是清一色，都是你做庄，一共是……”
话还没说完，黄大仙一下扑过去，搂住那个人就往外走。
那人挣扎着说：“哎，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不是说你没钱吗？有钱你还赖账，你……”
黄大仙一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愣是连拖带抱地领着那人一路来到了商店外边，松开手，低声下气地说：“哥哎，你现在随便翻我兜，你要是能翻出一分钱，我给你当儿子。”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把所有的衣服兜掏出来，衣兜像像几个黑舌头似的挂在衣服上。
那人瞅瞅他有些无奈：“我要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可倒了霉了。
不过，你没钱刚才吹什么牛啊？我都当真了。”
黄大仙把兜塞回衣服里，腆脸笑着说：“那不是得有个男人样嘛，也不能让人看不起呀！”
那人上下打量着黄大仙，不屑地挖苦他：“你混成现在这个样子还要面子呐？你有那玩意吗？我可真服了！”
说完不再理他，重新进商店去了。
黄大仙被怼得一时无语，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
已经快中午了，艳阳高照，他抬起头看，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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