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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摇光从她怀里出来，仰面望着她，眼睛亮亮的。
“这是承诺吗？”
“当然。”
辜山月从不轻易给出承诺，她向来言出必行。
而面对眼前的李摇光，这是师姐庇护过的人，辜山月自然舍得出去一个承诺。
“那说好了！”
李摇光伸出小拇指，对辜山月晃了晃。
辜山月眉峰微挑，小拇指勾上她手指。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李摇光满心的不舍被承诺冲散，神色激动振奋，在马车上走出老远，还探出身子朝辜山月挥手。
“我明天还去找你玩！”
辜山月也挥挥手做回应。
马车远去，辜山月回身往太子府走去。
黄昏日落，街道上点了灯，影子拉长，鸟雀归巢，繁华的盛京陷入日夜交接的短暂安静中。
辜山月背着手，慢悠悠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
漆白桐走在她身侧，垂眸看她的动作，轻声问：“姑娘开心吗？”
他觉得应当是开心的，他能感受到辜山月对李摇光散发出的善意。
可辜山月此时的状态，却又不像是纯粹的开心。
“开心吧。”
辜山月说，语气不是很确定。
“那就是不开心。”
开心是不会有这种疑问的。
“或许吧。”
两人走了会，漆白桐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声响哗哗，一股甜香蔓延开来。
“吃个糖？”
辜山月随手拿了一颗糖，抛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化来。
一转头，漆白桐盯着她，也不知在看什么。
辜山月嘴角轻扯，抬头望天，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深蓝天空上一抹淡淡月影挂着，零星几颗星子点缀，稍显寂寥。
晚风微微，拂过人面。
辜山月无声轻叹：“我只是有点想她。”
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时间久了，她已经忘记最初那种疼彻心扉的感觉，忘记午夜梦回哭着醒来的时刻，可心里总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缺了一块。
就像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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