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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好了。”
青琅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疲倦，“我已有破解之法。”
那妇人见识过她的本事，眼里一喜。
可惜连日愁苦劳累压人，她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
青琅取出一物，递过去：“我会把这样东西埋在这里，过几日，待疫病情况好转，烦请您将其取回，掷入同悲海。”
是那残片！
妇人接过，意识到什么，怔怔问：“你才回来，又要走？”
“对。”
青琅道。
妇人凝视她片刻，忽然问：“妹妹，你很不开心吗？”
青琅答：“一般。”
妇人沉默一瞬，找了个话题：“我这儿有个好消息，早便想着同你分享。
前些天，我在街东捡到一个女娃娃，用糊糊喂养几日，竟然让她活下来了。
我家二郎说，既然我们家亲妹妹……去了，不如收养了她，就当行善积德。”
青琅向她笑笑：“叫什么名字？”
很奇怪。
记忆外的青琅感到一丝异样——她从不关心旁人琐事，这不像是她能问出的话。
妇人道：“随我们家，姓林。
名字还未想好！
倒是有一个喜欢的……你先前不是说，有位好友叫作书翠娘子，在什么什么大殿当差，有无双才学，受许多人敬仰。
这名儿我们听着都喜欢，还想着托你问问，她是否介意……”
“她愿意。”
记忆里的青琅道。
书翠娘子？记忆外的青琅缓慢地眨眨眼。
又是一个没有任何印象的人。
以修行者的记忆力，就算因果已了而对方不再值得入心入脑，又真的会忘却得如此干净吗？
妇人也笑。
记忆至此，戛然而止。
符纸灰烬自指间簌簌落下，青琅望向倚在墙边的谢不能，若有所思：谢不能如此笃定九天玄石剑与她关系匪浅，或许里面真有蹊跷。
与此同时，谢不能亦陷入梦魇之中。
其实，他对青琅所说的第一次天示景象，有所隐瞒。
在那一次天示里，他梦见自己倒地不起，气息微弱，周身剧痛，视线模糊，努力睁眼望着青琅离去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近乎溃散的魂魄以禁法捆缚于她的长剑。
天示里的他想：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注定生生死死都要纠缠不清。
而此刻，附在残片上的魂魄，竟刚好让他想起了在此之前的事情。
那是一条蜿蜒下山的小径——先前他一直以为事发时是傍晚，此刻才想起，原是巨树遮天蔽日，加之山雨欲来，天光晦暗如夜。
他拦在青琅身前，胸腔剧烈起伏，声音极力维持着平稳：“你欲与沧澜灵脉玉石俱焚，自是一时痛快。
可曾想过后果？欲成大事，当周密谋划，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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