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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锦上午的时候就已经把头发全部都剃光了，她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头发，心中终于感受到了一些悲伤。
从她决定做志愿者的那一刻起，苏韵锦就已经看淡了自己的生死。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剃完了头发，心中有些难受。
“这样是不是很丑？”
苏韵锦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佳佳。
“不丑，还会长回来的。”
苏韵锦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可x.q.s.d.j能等不到头发长回来了。
进手术的时候苏韵锦心脏狂跳，一直闭着眼睛。
天气还是一样的han冷，直到自己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苏韵锦心中突然想到，这个冬天怎么这么长？
好像怎么都过不完一样。
随着麻药的药效发作，苏韵锦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
手术室外。
路之遥和沈佳佳紧张的坐在走廊上，二人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灯，走廊上一片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佳佳突然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你知道的，路之遥，我们要面对现实。”
“这台手术有多九死一生我们心里都清楚，而且就算苏韵锦运气好活了下来，又能够活多久？”
“第三阶段的药物实验，真的有必要吗？我们的临床研究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我们都清醒一点吧，苏韵锦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说着，沈佳佳便红了眼眶。
这将近两个月的相处，沈佳佳已经完全的喜欢上了苏韵锦。
她坚强，美丽，愿意奉献。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患者，却处处照顾着别人的情绪，即使身上再痛，苏韵锦也要笑着和大家说话。
可是残忍的事实就摆在面前，苏韵锦活不了。
沈佳佳清楚，大家都清楚。
总要有人出来点破这一点，让大家面对现实。
就像苏韵锦说的，时间会往前走，研究也会往前走，自己的生命也会，没有人拦得住的。
程峥没有说话，走廊再次陷入了静谧之中。
良久，路之遥沙哑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可是你知道程峥有多痛苦吗？”
“他恨自己专业不过硬，没有能在来得及的时候把扼制肿瘤细胞的药物研发出来，恨自己不够聪明、只能靠着苏韵锦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一管又一管的血液比对出来那一片小小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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