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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就没必要现在告诉姜昭了，一是怕影响，二是这话说出来总觉得怪迷信的，多多少少和他展现在姜昭面前的形象不符。
“你……”
简短的音节被骤然凑近的姜昭打断，额角被毒辣阳光晒出来的一层薄汗被柔软纸巾擦去，傅砚修闻到了姜昭身上浅淡的洗衣粉香气。
姜昭很久没有主动靠近了。
于是这味道就从早到晚在傅砚修鼻腔里反复萦绕了整整两天。
直觉告诉他姜昭突然软化的态度可能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但爱情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种情绪，居然会让从来都骄傲自信的人变得患得患失。
即便理智判断他猜得没错，但长久的隐忍克制下答案就摆在眼前也犹豫着不敢去触碰。
姜昭的心情也并不轻松。
“铃声响了才可以动笔。”
伴随着监考老师的平静通知，试卷从第一排一张张往下发。
“考试结束，立即停笔。
否则成绩作废。”
说到这句话时卷子正好分到姜昭，淡黄色的纸张在桌沿掉下去一半，桌角传来“叩叩”
两声提醒，姜昭才如梦初醒般把试卷拉回。
他盯着姓名、学校后尚未填写上的空白，手放在桌下焦虑地抓紧裤子。
“叮铃铃——”
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所有人本能般握住笔。
多余的想法都在高压之下被强行挤出大脑，姜昭深吸了口气，指甲用力掐了下掌心。
……
两天时间明明很快，可只要关系上命运，一分一秒都会变得漫长。
老师同学都说真到了考试这两天反而会轻松下来，对于姜昭来说反而是愈加紧绷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参加高考，上一次可以用忙着打工挣钱当借口，这一次他全身心投入了一年，姜昭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失败。
一直到最后一场考完，那种背着巨石负重前行的感觉才骤然消散。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学习、考试，一路都是被推着走的，从考场出来很多人脸上充斥着茫然，但姜昭只有轻松。
他觉得自己发挥得很好，冲在人群最前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早早等在树下的姜明谦和姜暮。
两个人看见他过来，一人攥住他一只手，姜明谦终于放下心来长叹口气，“真是辛苦了，今晚你就是想吃满汉全席爸都答应你。”
姜昭还没出声，姜暮就先蹦蹦跳跳地欢呼起来。
夏日炎热，但在这一刻心理上的轻松却能盖过身体上的疲乏。
姜昭在四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忽地就瞥见了站在几十米外，不显眼角落的傅砚修。
大概是怕出现会和姜明谦起冲突，这两天每场考试结束姜昭都会看见他，但每一次男人都没上前。
——就像现在。
他身上套着简单的黑T，傍晚仍然热烫的阳光斜斜洒在他侧脸与手臂上，身边是匆匆穿行而过的学生和家长。
人多路窄，傅砚修被擦着肩膀撞了好几次。
没生气，也没被分散走注意力，视线一直往这儿望着，所以才在姜昭抬起头的那一瞬四目相对。
心跳在这瞬间跳得仿佛更快了。
大概是压在心上最大的一件事终于解决，姜昭在这时候又想起了魏明告诉他的，要敢爱敢恨，要勇于尝试。
小跑时带起的微风吹起姜昭前额的碎发，他半仰着头，脸上的笑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灿烂。
“傅砚修。”
“我们试一试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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