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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简单修整了一天又要开学，高三下学期距离高考满打满算只剩四个月，紧迫感一天比一天强，连姜昭都生出一点自己要变成书呆子的感觉，每天起床洗漱完就机械地穿上校服去上学。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
才准备弯腰穿鞋，姜明谦就急匆匆推着轮椅追过来，“鸡蛋怎么不吃？”
姜昭困得人都还是懵的，“我喝豆浆就行了，不是太饿。”
“读书读傻了吧。”
姜明谦无奈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今天过生日都忘了？”
从有记忆开始不管条件好坏，姜昭和姜暮在生日当天都会被塞一颗水煮蛋要求吃掉，按姜明谦的说法这是太平蛋，吃了接下来一整年都会健健康康平安顺遂。
“傍晚放学叫上你那两个同学一起来吃饭吧，我在你们学校附近饭店定了一桌，不耽误你们学习，生日也不能敷衍。”
姜昭弯着眉眼重重点头。
他去了班级就把这件事转告给了魏明和李有文，本意和姜明谦一样，只是想和朋友一起热闹庆祝下，权当是放松了。
但这两人说什么也要给姜昭挑份礼物。
“你也不说你生日就在今天。”
魏明皱着眉很苦恼，“早说我肯定提前一周就给你挑了。”
李有文：“送你全科五三？”
姜昭：“……不用，真不用。”
最后还是收到了一顶帽子，一副头戴式耳机。
嘴上推拒着，但其实姜昭心里真的很高兴。
他很多年没过过这样纯粹热闹的生日了，以前是忙着打工没时间，去年……
刻意忽略掉的人名久违地出现在脑海里。
那通电话之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姜昭都没再见过傅砚修。
他是觉得自己在面对傅砚修时的表现越来越奇怪，明明是他要求的要两清，在傅砚修‘死缠烂打’时完全可以选择拒绝忽视，但每一次对他做出的回应都越来越不受控制。
理智与本能好像被分裂开，往往都是事后，姜昭才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做的事。
就像现在。
耳边是热闹的说话祝福声，呼吸间都是热腾腾的食物香气，但姜昭的目光就是不受控制地瞄向紧闭的门板。
这段时间傅砚修不是没来找过他，只是每一次都被姜昭以太累、学习太忙为理由拒绝。
平时那么阴魂不散，今天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还愣着干什么！”
买蛋糕送的简易生日帽被罩到头上，姜暮拍着手催促，“哥哥快许愿！”
被这么一打岔，那些多余的想法通通被抛到脑后。
三个人肚子吃得溜圆回到班级，又恰好碰上月考公布成绩，姜昭看见自己的名字在班级排名首位，恍然生出一种苦尽甘来的舒畅感。
这种好心情让疲惫的身体和心理都猛地充满了干劲，晚自习结束回家，姜昭又坐到书桌前觉得自己还能再大干两小时。
然后刚刚拿起笔，倒扣在桌角的手机就响了。
将近0点的深夜没人会无缘无故打来电话，姜昭心跳漏了一拍，心里有猜测的人选。
理智告诉他不要接，他现在应该心无旁骛做自己的事，但伸出去的手又有自己的想法。
姜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摁下了接通，甚至听筒里已经传来傅砚修疑惑的“姜昭？”
失控的感觉不好受，所以姜昭没好气地，“我都要睡了，干什么！”
质问的尾音在房间内飘荡，反衬得傅砚修像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给你送礼物。”
“——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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