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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烫了。
细看之下姜昭才发现傅砚修连脸色也很苍白。
“你发烧了。”
姜昭废了老大劲才把人扛到沙发上，“你自己不知道吗？”
傅砚修确实没太注意。
线上沟通总是没有线下方便的，他常住连城的代价就是工作效率比往常降低了20%，这只能用时间来补。
姜昭按门铃之前他才刚结束一场两个小时的远程会议，接下来还有两三个报表要看。
傅砚修生活规律，身体素质也一直维持得很好，他体感并不难受，至少远远没到几个月前高烧昏迷的程度。
但他和姜昭一坐一站，后者俯身下来手掌心贴到他的额头，那种温度和触感……恍如隔世。
“没什么感觉。”
傅砚修清了清嗓子，话声却越发压抑沙哑，“应该不算太严重。”
他偏头躲开姜昭的手，“他们晚些时候会联系你的。”
说着说着，胸腔里又发出几道压抑的咳嗽，“快回去吧，会把你传染的。”
姜昭确实被这话说得犹豫了一下，“你家里有备药吗？”
小时候每次生病，姜明谦总是让他吃了药之后闷在被子里睡一觉发汗，姜昭原封不动转告给傅砚修。
然而他在客厅的每个抽屉里都翻找过去，全都是空空如也一目了然。
他若有所感地抬头扫视整片室内空间，除了必要的沙发床垫之外，其余几乎和样板房没差别，连厨房里都只有一个简易的烧水壶。
连城和北河不一样，前者冬季湿冷，室内没有暖气不说，温度可能比室外还要低，傅砚修却只穿着薄薄一件家居服，床单被褥也并不算很厚，这大概就是生病的主要原因。
姜昭：“……没人伺候，你还真就是个生活白痴啊。”
这句话没刻意压低，清清楚楚地传进傅砚修耳朵里。
他刚想撑着沙发坐直，视线范围内就陡然出现姜昭的一只手，那只手端了装满热水的玻璃杯过来，“你家没药，喝点热水将就吧。”
玻璃杯放到了桌上，姜昭利落地背起包，轻轻“砰”
一下的关门声，对于傅砚修来说却震耳欲聋。
属于姜昭的一切都被带走了。
他的呼吸、他的体温……除了那一大袋用来表示‘感谢’的常规礼品，姜昭什么也没留下。
室内寂静得落针可闻，唯一的那点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
傅砚修过了许久才伸手去拿那杯水，室内温度太低了，不过十分钟那杯滚烫的水就只剩下温热，顺着口腔滑入喉咙，并没让四肢变得温暖。
“……真狠心啊。”
傅砚修嗓音里带着淡淡的嘲意。
他知道姜昭容易心软，所以才没直白地要求人留下，想用一招以退为进的苦肉计，姜昭这次却意料之外的软硬都不吃。
明明从前他高烧昏迷，姜昭也曾担心得在房间里守了整晚。
那时候每天下班都能准时准点地看见人等在客厅迎接，是有点怀念，但那会儿所有的真实情绪都被厚厚一层屏障挡住，现在姜昭不愿意管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至少是真情实感流露。
说不准哪个更好，也说不准哪个更坏。
归根结底，只能算他自己活该。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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