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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只能相信傅砚修的说辞，乖乖待在晚山苑养了许多天的病。
期间他提了很多次想要出门，每一次都被管家和傅砚修以没好全为由挡了回来，不仅如此，姜昭也彻底失去了拥有任何电子产品的资格。
他不能与外界沟通，家人的近况也只能从傅砚修嘴里得知。
硬生生熬了半个月，姜昭实在忍无可忍，“什么时候让我见我爸。”
傅砚修面不改色给他夹了块虾仁，“他们很好。”
“很好，又是很好。”
姜昭干脆推了筷子和碗，“你拿这句话敷衍过我多少次了？”
在姜明谦的教育下，姜昭原本不是这样尖锐的性子的，但傅砚修管控着他的家人，掌握着他的人身自由，如果他还不争……资本家不会体谅他的懂事，只会一再压榨他的生存空间。
“电话不行，视频也不让，我每天只能从你嘴里听见一句他们很好。”
姜昭深呼吸了一口气，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姜明谦和姜暮如今的处境，“他们真的好吗？”
傅砚修这次沉默了一会儿。
先前争锋相对的那几天他不好受，姜昭也不遑多让。
原先就很瘦，精心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勉强长了点肉，然而淋了雨之后高烧不退，断断续续地掉了至少10斤，即便现在恢复了正常饮食也没见长胖，宽松袖口下露出来的手臂细得吓人，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掰折。
傅砚修没办法看着人继续绝食，于是只能安抚地回他，“再等等。”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姜昭现在是一丁点耐心都没有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企图用身高上的优势来为自己增加压迫感。
傅砚修的眸子依然漆黑而深邃，他就这么静静回望着姜昭。
姜明谦和姜暮是姜昭的软肋，也是他能捏在手里的唯一筹码，只要他们俩还在，姜昭就不敢轻易离开。
“等你心甘情愿。”
“什么叫，我心甘情愿？”
姜昭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
然后视线偏移，再一次与傅砚修四目相对时，他忽然就懂了。
原来所谓的等他好了再安排不过是傅砚修哄骗他的说辞。
甚至傅砚修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他放走。
傅砚修要的不仅是身，他还要姜昭有同等的感情回馈，要姜昭的心甘情愿。
“你凭什么……”
姜昭的身子摇摇欲坠，撑在餐桌边缘的手用力到发白，“你想要，我就一定得给吗？”
傅砚修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把姜昭手指掰开，觉得对方指尖地温度有些凉，干脆直接拢在了手掌心，“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你最缺钱，我可以让你这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想去上学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老师，你的家人也能因此过上最好的生活。
而你从今以后不需要再为生活奔波。”
傅砚修三两句话就构建出了一个姜昭梦也不敢梦的美好生活，“姜昭，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两个字对姜昭来说太过遥远，那几乎等于奢望。
而傅砚修看出了他的茫然，轻笑一声蹭蹭他的额角，“没关系，你有很充足的时间来思考。”
在这样刻意保持得温柔的声线里，姜昭很难控制自己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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