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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傅砚修从那晚开始也一直在思考。
距离合约上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年，但他完全没生出过一点想要结束，或者是想要换人的想法。
甚至觉得这半年时间的流逝比从前都要快，快到让他生出一种远远不够，想要往下延续的念头。
傅砚修没躲避来自父亲充满威严的目光，他肩背挺得很直，光看身形都标准得像教科书上的模板。
“就傅氏目前的企业发展形式来说，我不认为需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
“至于所谓的生儿育女，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延续家族荣誉，就像当初你们生下我一样。
更何况傅氏家大业大，除了我，还有堂哥、还有侄子，你们不用为找不到下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发愁。”
“我对自己做的事有分寸。
留下什么人，在我身边又能留多久。”
傅砚修条理清晰，表达得也直白，“您二位就不用操心了。”
……
因为傅砚修一句出门太频繁，姜昭早睡早起，每天只在书房学习。
傅砚修大概也很满意他这种生活中只围绕着一人的状态，破天荒在餐桌上主动挑起话题，“晚上带你出去玩。”
彼时姜昭正一手握着汤匙垂着眸思考。
听见声音，他有点忐忑地回望：“先生我、我今天要陪家里人去医院复查。”
那天在车上的争吵虽没造成什么明显的可怕后果，但随之而来的是每天和傅砚修越来越多的独处时间。
姜昭不再像从前那样，做完一场就被冷淡地丢在客卧，他现在睁开眼，腰间就环绕着一条手臂，有时只是在书房静静做题，也能间歇感觉到落在背上的视线。
不是带着探究意味的打量，也没有任何的谷欠望参杂，仿佛只是在借着这个动作，确认他就待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越来越多的变化让姜昭感到不安，连带着言行举止都更加小心翼翼。
“我会尽早回来的。”
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傅砚修只能看到姜昭低垂着轻颤的睫毛。
上位者应该是享受周围人对他的恭敬与畏惧的，尤其是傅砚修这种掌控欲极强的人。
他利用畏惧能够轻易做成很多事，就像当初一个眼神吓得姜昭交出那一千万一样。
但现在他又觉得这种态度刺眼，他想让姜昭和方浔那些情人一样，会撒娇，会索取，会‘不省心’。
那理所当然的，控制的锁链就得解得松一些。
“结束了打电话。”
傅砚修说：“我去接你。”
有了这句话，姜昭路上就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
幸好姜明谦的检查结果不错，该叮嘱的医生也都说了，他把人送到家门口就准备离开。
姜明谦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挽留，“这都快六点了，不吃个晚饭再走吗？”
这时候回去还能比傅砚修先一步到晚山苑，姜昭摇摇头，“最近事情多我就请了半天假，晚上还得回去加班。”
伴随着这句话，门被从外往里推开，姜昭看见了哼着歌，妆容精致的郭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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