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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在多年之后仍然被蒙在鼓里，也想借此机会让郭慧必须对家庭坦诚。
但此时此刻，听着深一道浅一道的呼吸声，姜昭几乎能想象出郭慧独自一人脱力抵在墙上的无助模样。
“好。”
姜昭说。
于是说辞只能改成郭慧独自外出务工。
然而出乎意料地，在真正见到人的那一刻，姜明谦并没询问她这么多年的去向。
义肢让他恢复了从前没残疾时的身高，往下望时，那双和姜昭一样澄澈的黑眸居然隐约有泪光闪现。
“先进来吧。”
姜明谦深呼吸了下，“饭已经做好了。”
他往后退，大腿却不知抵到了什么，低头看才发现是姜暮。
“你是照片上的人。”
姜暮两只手抓着姜明谦的衣角，眼神怯生生往上抬，“你是我妈妈吗？”
“是。”
郭慧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回答。
她蹲下身用指腹抚摸着姜暮的脸，“你的眼睛鼻子长得都很像我。”
即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姜暮作为小孩，仍然掩盖不住在陌生妈妈面前的拘谨。
郭慧倒是一改多年前对待第一个孩子的冷淡疏离，饭桌上频繁给姜暮夹菜。
在她说出这次回来了就不走时，姜明谦立马接道：“这五年，你到底去哪儿了？”
郭慧的第一反应是转脸去看姜昭。
见姜昭低头避开她的视线，只好试探着回：“在南方打点零工。”
“我错了明谦。”
这五个字一出口，郭慧的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不该抛下你们，可是我实在太害怕了，我、我以前……”
姜明谦不是圣人，他不可能毫无芥蒂地接受郭慧突然出现，只是性格使然，他无法一开头就是凶狠坦白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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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郭慧一提到从前，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高中时那个克制抵在他肩上哭泣的少女。
情感又一次战胜了理智，让他失去了发问的主体权。
小小一张四方桌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情到浓时互诉衷肠，一边却安安静静，拿着筷子一下下戳米饭。
“岩岩。”
姜明谦的声音传过来。
家庭的变故致使姜昭早熟，他知道姜昭与郭慧之间有着很深的隔阂，就算不能马上和好，至少也该先迈出一步。
“你上次说是在街上遇到的，能……”
话没说完就被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姜昭知道姜明谦的意图，可他作为除了郭慧外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看着那副场景怎么都觉得虚假。
傅砚修的这通电话来得恰是时候。
所以姜昭第一次迫不及待地接起，恭敬的先生二字还没出口，傅砚修就先问他：
“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最近好像变成了没感情的营养液机器[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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