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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儿孙很听话，尽管不舍得，可还是乖乖的离开了病房，并且关上了病房门。
付云城坐到床头的家属椅上，孔世宝立刻抓住他的手。
“少爷，你瘦了。”
“您也是。”
付云城反握住他的手。
“情况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孔世宝笑道：“这会儿，已经不行了，我咬牙坚持着。”
“还好，等到了你来看我。”
“少爷，有件事，在咽气之前，我必须，我必须跟你坦白。”
“什么事，您说。”
孔世宝紧紧握住他的手。
“两年前，那场结扎手术，我并没有为少爷做。”
付云城脑袋轰隆一声。
紧握着孔世宝的手要抽走，却被他用力握住。
他拼劲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用最后一口气往外吐着话。
“我知道，您是想去和顾家那个女儿谈恋爱，不想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可是少爷，当年的事，错的是顾家，我支持您复仇，可是您不能为了复仇伤害自己，这根本不值得。”
“你的一生，不是只有复仇。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你还要去爱别人，和真正深爱的人结婚，生子。”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为了顾家，那群畜生，这么伤害自己。
所以，便自作主张，没有对您做结扎手术。”
“对，对不起……”
滴……！
呼吸机刺耳的报警声，响彻整个病房。
门外，孔世宝的家属全部涌进来，跪在他的病床前嚎啕大哭。
付云城默默退到了一边，看着床上已经咽气的老人，看着走进来的大夫确认他去世，宣读死亡时间，他眸色猩红一片。
升起的怒气，被眼前的悲伤渐渐融解。
他满脑子都是孔世宝临终前的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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