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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严肃模样,活像个较真的孩童。
那叫斐歌的小道士显然被问懵了,手中端着的茶杯都忘了递过去,茶水在杯中轻轻晃荡,险些洒出来。
他眼神茫然地看着秦景行,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榻边,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啊?师叔您……您怎么会这么问?您容貌清俊,是京里出了名的美男子啊!”
秦景行却显然不买账,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挤出一道浅浅的沟壑,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怀疑:“真的?没骗我?”
斐歌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连忙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据我师父说,当年您在国子监读书时,多少年轻娘子都偷偷来看您呢!”
他见秦景行还是满脸不信,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迟疑,急得额头都冒了汗,还想再搜肠刮肚回忆些更具体的例子——比如某次宫宴上某位贵人的夸赞,或是哪家娘子递来的诗笺内容,却见秦景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挥了挥,语气里带着几分烦躁:“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那语气分明是觉得这奉承话听着实在虚浮,半点不实在,还不如不听,反倒添了几分郁闷。
斐歌如蒙大赦,捧着茶杯连连躬身退下,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刚一拉开舱门,便撞见玄黓倚在门框边,团扇半掩着唇角,眼底的笑意顺着扇面边缘溢出来,连肩头都带着浅浅的颤动。
他吓得手一抖,茶杯险些脱手摔在甲板上,脸“唰”
地一下红透了耳根,结结巴巴地打招呼道:“玄、玄黓娘子,早、早啊!”
说完便低着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溜了出去,连脚步声都透着慌乱。
玄黓的那句话,此刻还像根细刺一样扎在秦景行心里。
他知道阿壬性子野,天生爱自由,一心向往山川湖海,本就不是能被宫墙案牍困住的人,想要留住她已是千难万难,如今竟连容貌都入不了她的眼,这让他难免生出几分挫败。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显然,他在她心中连“情人”
的边都没沾上,不然怎会被这般直白地嫌弃样貌寻常?
玄黓强忍着笑,推门走进舱房。
檀香混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她摇着海棠团扇,款步走到软榻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里裹着满满的戏谑:“秦监正醒得倒是早,只是没成想,咱们执掌钦天监、断阴阳辨吉凶的秦监正,醒了第一件事不是关心公务,也不是惦记身上的伤,竟是对着小道士纠结自己长得丑不丑?”
秦景行抬头见是她,先是被她这一身装扮晃了晃神——烟霞色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垂挂髻上的白玉步摇轻轻晃动,额间石榴红花钿娇艳欲滴,眼尾的斜红更添媚态,与昨日挥幡召魂时的凌厉模样判若两人。
他眼神发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连呼吸都似慢了半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的人好看得晃眼,连伤口的疼都淡了几分。
“怎么了?郎君不认识我了?”
玄黓走到榻边,微微俯身,团扇轻轻搭在肩头,故意歪着头看他,声音娇俏得像在撒娇,尾音还带着浅浅的拖腔。
秦景行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脸颊从耳尖开始慢慢泛起红晕,像被染上了上好的胭脂,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慌乱:“你、你今天……和昨日太不一样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眼尾的斜红上,那抹淡红在白皙肌肤上格外醒目,看得他心头一跳,连忙慌乱地移开视线,死死盯着榻边的锦被,连眼皮都不敢抬。
“好看吗?”
玄黓直接打断他的话,又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步摇上的珍珠轻轻晃动,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顺着肌肤蔓延到心底。
“比起洛都那些名门闺秀,我这打扮还入得了秦道长的眼吗?”
他的脸瞬间红得更厉害了,像被烧红的烙铁,连耳后都泛起了红潮,连忙别过脸,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却带着藏不住的慌乱:“好、好看。”
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窗外的海风盖住,可每一个字都透着真切。
“哦?只是好看啊?”
玄黓故意拖长了语调,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戳了戳他泛红的脸颊,触感温热又柔软。
“昨日我不过说你长得‘普通’,你就气鼓鼓地瞪我,怎么今日见了我,就只会说‘好看’两个字了?秦道长这嘴,倒是比当年在江州山上时还笨了。”
秦景行被她戳得身子微微一颤,那触感像羽毛轻轻挠在心头,酥麻又发痒。
他转过头,眼神依旧躲闪着不敢与她对视,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几分委屈的哀求,连语气都软了下来:“阿壬,你别闹了……我、我伤口还疼。”
腹背的伤口确实还阵阵作痛,可此刻更多的是被她逗弄后的慌乱,连指尖都泛起了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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