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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本人总是用“招平哥打,我就随便打打”
来解释,但每次训练中最认真钻研、一丝不苟的恰恰是他。
在面向小学生的排球课程里,这两个孩子永远是听得最专注、模仿最严谨的。
绝不放过教学老师演示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然而,随着技术逐渐成熟,他们需要确定自己在球场上的专属位置了。
排球是彻头彻尾的团体运动。
一支队伍通常由六名队员组成,场上位置分为前排(主要负责进攻和拦网)和后排(主要负责防守和接发球)。
具体又细分为主攻手、二传手、副攻手、接应二传和自由人。
福永招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成为主攻手——那个能用一记记重扣点燃全场、赢得万众欢呼的耀眼位置。
而出乎一些人意料的是,初鹿野真夜选择了自由人。
以他的弹跳力、爆发力和身高趋势来看,主攻手或许是更符合常规期待的选择。
但这孩子偏偏对自由人这个位置情有独钟。
“虽然自由人不能扣球,也不能发球。”
在一个训练结束后的黄昏,初鹿野真夜叼着招平请客的冰棒,望着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天空,向身边的哥哥解释道:“但是,我可以决定对面攻手的‘生死’。”
他说这话时,那双总是沉静的黑眸里,闪烁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近乎恶劣的兴味:“想想看,当对面的主攻手信心满满地扣出一个他认为绝对能得分的球,却绝望地发现球始终无法落地时,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不管他把球扣向哪个角度,只要我还站在场上,球就永远不会落地。
他永远无法从我这里得分。
那时候,就算我不能扣球和发球,我也一样可以‘杀死’比赛。
这么想想,是不是很棒?”
“真夜……别接我的球……”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福永招平就感觉自己要面色灰白地倒下了。
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初鹿野真夜所描述的场景中:如果自己竭尽全力扣出的球一次次被无情地防起,无法得分……那么主攻手存在于场上的意义何在?恐怕连二传手都不会再信任地把球传给自己了。
更进一步说,如果所有的进攻都被这样一个自由人化为无形,那他就相当于凭一己之力“封印”
了对方所有的攻手。
——好恐怖。
这样想着,福永招平把嘴里的冰棒咬得咯吱作响。
但与此同时,一股战栗般的兴奋感又油然而生,他内心深处无比认同真夜这独特而强大的理念。
带着这样的理念,初鹿野真夜和福永招平一路升入了国小四年级。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他与招平暂时分开,跟随母亲初鹿野佳纪去拜访她的一位朋友。
就在那个看似普通的日子里,在一个桥洞下的草地上,他遇到了一个发型格外奇特、像是鸡冠头的孩子。
那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留着乖巧妹妹头发型的小男孩。
两个陌生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初鹿野真夜,用一个利落得不像小学生的侧踢,将一团怪物顺间踢散。
不约而同地,他们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仿佛长久以来认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刷新。
连手里抱着的排球,都惊得掉落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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