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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孟女士让他去染的。
为了不让自己露馅，江幼橘镇定道：“噢。”
她的反应很平静，看起来呆呆的，程时挑了下眉。
前几天孟女士找他谈话，说了很多，有一句却触动了他。
孟女士向他道歉，表示她之前对程时的家庭情况不够了解，否则，她不会给程时母亲打那个电话。
这让程时很意外。
过去许多老师找他谈话，都把责任归咎于家庭教育，可惜他父亲早早去世，母亲的电话常年无人接听，要么就是秘书冷冰冰的回复，她并不在乎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程时也放任自己慢慢在他们眼中的“堕落”
。
于是这些老师得到了心理安慰，连家里人都不管，难怪这孩子养成这样。
程时对此十分漠然。
在希望一次一次破灭之后，他早已不抱有期待，这一次亦是如此。
孟女士却坦诚地向他道歉，把他与那个家明确地划分开来，在孟女士的眼里，他只是程时。
孟女士如此纯粹，难怪能教出这样的女儿，阳光开朗，像日光一样温暖。
程时微微敛眸，可惜他困于黑夜多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太阳。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江幼橘打着手电，趴在门前细心地听门后的动静。
老房子隔音不好，如果孟女士和江明远在客厅，两人肯定会聊天，眼下却静悄悄的一片，显然已经睡下。
她悄悄将钥匙插进锁孔，身后覆上男生温热的气息，江幼橘一个惊吓，手机从掌中跌落，被程时稳稳接住。
她回头瞪程时，用眼神谴责他：你干嘛！
“抱歉，”
程时低声道，“我以为你用手电筒对着眼睛。”
他用气音说话，嗓音低沉，像一阵夏夜的晚风，撩得人耳廓发热。
江幼橘缩了缩肩膀，推开房门，与他保持距离。
她跑得快，却忘了手机还在程时手上。
屏幕上显示的是和陶嘉月的聊天界面，上半部分是她对程时把头发染黑的哭诉，下半部分江幼橘没看见，是最新的八卦。
【小橘子！
！
程时学长跟谢依桐好像彻底闹掰了。
听我学姐说，有人问谢依桐程学长有没有染回黑发，谢依桐没回答就走了。
】
程时发誓，自己并不是有意偷窥别人隐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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