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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色消防车停在火场前，水管喷出的水柱瞬间撕开浓烟。
火势迅速被压制，夏栀盯着逐渐显露的火场入口，方才被按下去的冲动再次翻涌。
她挣开警察的阻拦，踩着还发烫的地面往里冲：“秋奕泽！”
浓烟呛得她咳嗽不止，视线里满是凌乱的焦木，她跌跌撞撞找了不知多久。
直到一道刺眼的白光晃过——不远处，几名消防员正抬着担架快步走出，担架上的血迹在白色背景里格外扎眼。
她扑过去，看清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时，双腿一软，几乎要栽倒在地。
梁怀川正在会议室里听着报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清来电是东浦市医院急诊的号码时，他心猛地一沉，连按下接听键的手都在抖。
“请问是秋奕泽的家属吗？”
医护人员的声音像重锤砸在梁怀川心上。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只匆匆丢下一句“会议暂停”
，大步奔向电梯。
坐进车里，他立刻拨通秋韵的电话：“阿韵，你听我说……儿子有点意外在医院，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挂了电话，他看向驾驶座的张叔，急切地催促：“老张，你再开快点。”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医院抢救室门口，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东浦协和医院的急诊走廊里，穿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看向秋奕泽父母：“患者缺氧超过6分钟，有引发不可逆脑损伤的风险，现在必须先转入ICU观察，等生命体征稳定后，再考虑转回普通病房。”
秋韵强压着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梁怀川将她往身侧揽了揽，看向医生：“医生，孩子……不会有事的对吧？只是暂时观察，很快就能好转的是吧？”
“你们放心，送来的很及时，我们会尽全力监护治疗。”
医生这句话是一颗定心丸，却没能完全驱散两人心底的恐慌。
秋韵望着ICU紧闭的大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死死咬着唇没让它掉下来。
梁怀川察觉到妻子身体的轻颤，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你先回家休息，这里有我盯着，一有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
你要是累垮了，等孩子醒了，又该担心了。”
不远处的夏栀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转入ICU”
四个字，那个总是笑着喊她名字的人，此刻正躺在病床上，隔着一扇门，她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越收越紧。
梁怀川这才注意到旁边缩着的女孩——眼眶红肿，眼神里藏着的焦灼比他还深。
他心里愣了一下，以为是哪个走错地方的孩子：“小姑娘，这里面躺着的是我儿子，你是不是……找错病房了？”
“梁叔叔好。”
梁怀川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蹭掉脸颊的泪珠：“我是秋奕泽的朋友，我叫夏栀。”
“哎呦，孩子你别哭啊。”
梁怀川连忙递过纸巾，“医生不是说了吗，来得及时，会没事的，咱们再等等就好。”
见夏栀的哭声渐渐小了些，他劝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要不要先回家？等秋奕泽醒了，叔叔第一时间告诉你。”
夏栀用力地摇头。
梁怀川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那这样，你先回去休息，等他转出ICU、能探视了，你再过来好好看他，怎么样？”
她依旧没说话，只是把头摇得更厉害了。
梁怀川看着她这股强硬的劲儿，没再劝，默默坐回长椅上。
身边的女孩安静的坐着，只有偶尔传来的吸鼻声，提醒着他对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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