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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石岩洗漱完，对着镜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脸和刚出来实习那会比起来，疲惫很多，但也说不上来哪个地方不对。
她对着镜子看了会，注意到贺雨行拎着毛巾扭头默默走开了。
“你要洗脸？”
石岩下巴勾了勾，“进来啊。”
明明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这几天行为怪异，见人就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贺雨行寄别人篱下了。
他不自然地拉着脸，一个世纪之后才缓缓道：“你在里面。”
那意思是，等她洗好了他再进去。
“奇奇怪怪的，”
石岩看着贺雨行扣了一会手，等他装模作样地十个手指头都扣完了，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摆弄，才腾出位置让他进去，“我好了。”
“嗯。”
他应一声，关上洗漱间的门。
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一些细碎的挤洗面奶的声音，隔着模糊的门，一个极其普通的洗脸模式化地完成了，没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贺雨行开门，发现石岩一脸正经地盯着他，他不太自然，可又努力地表现出稀松平常的脸色和语气，摸了摸后脑勺，淡淡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红彤彤的耳朵出卖了他。
“你这几天好奇怪啊，干什么都独来独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事，”
贺雨行擦了擦头发，举着毛巾指自己的房门，“没什么事我就回屋了，有事喊我。”
他依然是一种平平淡淡的口吻，总是波澜不惊的脸色，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计划之内，任何事情都不会干扰他。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脸色和语气给人的错觉。
如果他不是同手同脚地进房门，会更有说服力。
石岩盯着紧闭的房门，心道：“他……这是害羞了？他还会害羞？”
当初贺雨行一声不吭地搬进她家，就那么两三个房间，他几乎每个角落都摸透了，还非要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看书。
那个时候他脸都不会红一下，好像那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时间长了，石岩那种别扭的感觉也早消磨没了，现在倒好了，风水轮流转，她觉得再平常不过的，贺雨行反而不自然了，“真是个神人。”
晚饭后，石岩找个电影放着看。
片头还没播完，贺雨行端着果汁闪过去三次，石岩默默被他吸引，看看他到底忙什么忙得脚不沾地，他绕了好大一圈，最后忙碌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
电影继续播放。
主人公一句话还没讲完，鬼魅一样的影子又闪过去了，这次她看看贺雨行要去干什么，这一次，他上楼梯去二楼了。
不到十分钟，他下来了，手里什么也没拿，脚步自若，从大屏幕前再次飘过去。
“别忙了，一起看电影，”
石岩招揽他坐沙发上，“这个电影我二刷了，很好看的。”
贺雨行显出非常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好。”
他那么大一只只占了沙发一角，并且是离石岩最远的那一个角，规规矩矩地坐好，衣服和人一样刚直，即便只是最平常不过的家居休闲装，也能看出一些素净娴雅的气质，这种气质在一般的男人上很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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