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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叫有心人听了去……”
江无虞会意地取出碧玉镯。
那镯子在日光下泛起光晕，惊得小贩扑上来用衣袖遮住：“祖宗！
这水头够买下半条街了吧。”
一个货郎，平日里不过做些小本生意，哪见过这等贵重物件，忙弓着腰将他们往僻静角落引。
他压低嗓门：“二位爷，且看。”
从怀里摸出张揉得发皱的纸，“我有个相熟的消息贩子，昨天喝多了才透出这话，你们也是赶巧……上头那位下了密旨，满天下找三皇子呢——就前阵子逃宫的那位。”
“据说他去了魔教禁地，可谁知道那地方在哪啊，”
他喉结滚动两下，“好在，圣上听说三皇子有个老相好。”
一幅美人图露出。
少女柳眉含春、颊生梨涡，与洛思瑶容貌十足的相似。
顾若淮心头一跳，当即看向江无虞，发现他也拧紧了眉头。
“圣上下令找到这位女子，毕竟她是唯一的线索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无法带回——”
小贩比了个抹颈的手势，“遇之即杀！”
那厢，河风掠过柳梢。
陆云千负手立于青石矶上。
天蓝袍角遇风未动，像片凝滞的云。
十丈外的喧闹声里，余舟勾着小贩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江无虞站在旁边含笑看着，融入了这热闹的市井画卷。
一伙人不知说了什么，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洛思瑶忽然轻笑一声。
“师兄你看，”
她指着河灯望向身旁的少年，“余舟师弟就像它们。”
一盏明灯顺流而下，“瞧着随波逐流，实则聪……”
“实则愚莽。”
陆云千冷冷截过话头，那盏灯恰在此时撞上暗礁，火光剧烈摇晃起来。
这余舟成天嬉皮笑脸，正事一件不做。
先是拉着他们喝杏花露，现在又拽着江无虞与杂货郎调笑打趣，毫无半点修士的端肃，平白耽误行程！
“师兄只看到他闹腾，我倒瞧出几分市井烟火气。
在门风严正的万岳门，多么珍贵。”
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颊边旋起一个浅浅的梨涡：
“你别说，他看似与小贩闲聊，想必是在打听什么要紧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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