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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漪当即跪下，“还请皇伯父责罚。”
庆宣帝轻敲桌面。
叩声传入耳中，她低垂眼帘，打探禁军消息一事确实是她操之过急，欠缺考虑。
“起来吧。”
庆宣帝终于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让人问了几句话而已。”
“谢陛下宽恕。”
“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朕，”
庆宣帝摸摸下巴，“上个月信王举荐了一名新的禁军副统领，可惜刚上任不久，就摔断了腿，现在副统领一职还空缺着，朕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庆宣帝拧眉想了想，让杨权把待选名单找出来，翻看几眼后，问：“永宁，你有什么人选举荐吗？”
“皇伯父，永宁对此所知甚少，”
萧云漪恭声回答，“怕是要让皇伯父失望了。”
庆宣帝毫不介意地摆摆手，复又低声念叨名单上的名字，突然“咦”
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朕差点把他给忘了。”
他抚掌一笑，直接让杨权拟旨，“着宋衍任禁军副统领，即日起到任，不得有误。”
萧云漪一惊，用力攥紧手中的念珠，垂眸盯着地面，不敢表露出丝毫诧异。
可庆宣帝偏偏要问她：“永宁，你怎么看？你觉得宋衍能当禁军副统领吗？”
“……皇伯父慧眼识珠，任贤用能，”
她的口吻不偏不倚，“既然皇伯父认为他可以胜任此职，想必他必定不会辜负皇伯父重托。”
庆宣帝挑眉，“去传旨吧，让宋衍三日后进宫。”
萧云漪瞥了眼传旨内侍的身影，察觉到庆宣帝隐晦的打量，只当不知。
*
旨意来的突然，巡捕营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都还在和宋衍商讨两日后的巡逻捕盗一事。
他的上司忍不住问：“公公，您确定是让宋衍任禁军副统领？”
传旨的内侍一撇嘴，声音尖细：“那依大人的意思，就是奴假传圣意了？”
“下官不敢不敢！”
上司连忙赔不是，小心翼翼地送走内侍，看着面前的宋衍，叹了口气。
“任命书你也看了，这两日尽快把手头上的事情跟人交接好。”
“是。”
宋衍拱手作揖，“这段时日，多谢大人的照拂，属下铭记于心。”
上司摆摆手，“别说这些，以后指不定该我叫你大人了。”
宋衍迟疑一会儿，揭过这个话题，“大人，还有一事，跟随属下来的那些兄弟，还望您日后多加照顾。”
“知道了，他们都是干活的好手，我可不会轻易放他们走。”
“多谢大人。”
交接完巡捕营的公务后，宋衍按时进宫，走进乾清宫正殿，目光规矩地落在地上，不曾直视天颜。
行礼时，他眼角余光却看到了站在书案旁边的……萧云漪。
她低垂眼帘，没有看他。
匆匆一瞥，他心中一酸。
她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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