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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作为历史上最不怕惹事的御史言官，也只是束起朝服，两袖交叉，低头不语，将许多言语咽下了肚中。
不是不敢说。
而是不知从何处开口。
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何人敢说？
那人在国朝的影响力，在国朝的势力，可不是一二言语都能说尽，连木泽陵这样霸道果决的君王，当年夺权之时手握重兵，而且那位大人也被控制，要杀要剐也都是这位君王的一句话，可是木泽陵哪里敢有所动作？还不是乖乖放了那位大人。
若是木泽陵那日皇宫杀了那位大人，现在的皇位或许还不能坐稳，或许自己当年已经死在了那位大人的属下。
言官的不语，还有一个缘由，那就是国朝在北部的布置的眼线，也丝毫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或者说有信息传来了，却是被那虎握军等主帅拦下？
柳什暗觉得这种可能性极为高，因为那些将帅知道关于北魏主帅的消息，一旦传出，整个国朝都必定议论纷纷，甚至军心大乱。
柳什暗想起了那个冬季夜晚的那只兔子汤，想起了和那位老人的谈话，那一夜他试图通过老人和那位大人搭上线，事情确实没有那么顺利，因为老人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在何处。
他不傻，能从那位老人的口中听出许多事情。
夜风激荡，军营中有号角传来，应该是军中夜饮表演的节目，柳什暗回过神，道："
论说输赢，于你我都无益，你若是要我做你在虎握军的眼线，让我给你设计谋杀将军的勾当，怕是打错了算盘。
"
李长御笑道："
柳什暗，你好好想想，若是此事一成，不仅仅是我获得利益，你或许也能当个将军，现在做个小小校尉，多无趣。
"
柳什暗面色冰冷，道："
你怕是失了智。
"
李长御道："
那位北魏公主，可是很中意你，若是你能取下宫存风头颅，我自会让你全身而退。
"
听着李长御说起北魏公主，陆少陵也倒是猜出了到底是谁，自己在这北部只认识一位北魏女子，只见过一位北魏女子，只放过一位北魏女子，自然知道是谁。
若是之前多思虑一二，元苍苍自己也不会放过，直接就抓回军营，领个功劳也不错。
柳什暗想了想，道："
若是无事，告辞。
"
李长御见谈不妥，脸色终于是变了，冷声道："
你想死吗？"
柳什暗手中的居合刀握紧，眉目一挑，道："
若是将你杀了，赏银会是多少？"
"
够买你一家人的棺材。
"
李长御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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