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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犷的笑骂声、杯盏的猛烈碰撞声、因划拳而突然拔高的叫声……
陆然的目光迅速扫过大厅最靠墙的一排区域。
那里有几处用暗色木板围隔起来的雅座。
每个雅座的挡板下方，靠近桌面的位置，都巧妙设置了一个半敞口的金属轨道。
轨道连接着一个精巧的气动管道系统，贯穿天板或墙体。
伴随着轻微的嗤气声，只见一个由气压驱动的金属托盘正沿着轨道滑进其中一个雅座下方预留的传菜口。
托盘上稳稳放着几杯酒水和小食。
接着托盘后退滑出，上面的食物酒水也被拿掉，全程不需要侍者靠近挡板内部，里面的客人也无需出来取餐，完美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与打搅。
“记得好像说是角落的雅座……”
酒馆灯光昏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之间碰撞的酒杯，没人会注意到地下一个灰鼠在密集凌乱的脚步下穿梭。
陆然一边躲避前一个高跟鞋的轻踏，一边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传菜托盘刚刚滑出的雅座位置。
果然到了地方，陆然顺着缝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那里。
警长埃德温今天并未穿警服，而是一身深色的便装大衣，指间夹着一支半燃的香烟，烟雾袅袅上升。
他坐姿笔直，眼神即使在放松状态下也带着职业性的审视，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整个大厅。
“怎么突然要约我见面。”
埃德温刚将目光从外面的喧闹中移了回来，面前忽然多了凭空多了一个带着穿着风衣的帅气侦探，他先是惊愕，旋即又无奈的松了口气。
“第一次见你真面目，登场方式比我想象的还要意外。”
说完顿了顿。
“主要也是想感谢一下你，多亏了你帮忙的这次案件，上头下来了人将我提了一级，现在是警督，也确实接触到了一些事情。”
陆然笑了笑，轻轻压了压帽檐。
“各取所需，不用客气，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有其他要说的吧。”
埃德温掐灭了烟蒂，点了点头：“戴恩的事翻篇了，找你来是关于另一份工作。”
他抬眼直视着陆然，“我的新职位也带来了新的责任和一点点额外的预算权限。
市政厅那边也对你的几次合作非常欣赏，所以希望建立一种长期的、稳定的合作……比如说，特聘顾问。”
“顾问？”
陆然一愣，重复着这个词，没有马上拒绝。
官方的身份确实珍贵无比，尤其在城市的厂房里安置规模越来越庞大的鼠群，有些额外权利能省去无数潜在的，诸如检查之类的麻烦。
除此之外警察局的资源和信息网络也是重要的情报来源，就像上次拜托埃德温警长查的家庭住址一样，日后陆然如果没有明确的身份，也不好继续找人调用这些信息。
可是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更深地被卷入城市的权力纷争？失去一部分行动的绝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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