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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悠一顿，迟疑了下还是问出口：“我怎么换衣服了？一点印象都没。”
其实她想问的是，谁帮她换的？又怕这么问会得来顾舟的嘲讽，梧桐城里那么多女公关，随便找个女的过来帮她换衣服不就行了。
没料顾舟直白地开口：“Venus药性太猛，我把你丢浴缸里用凉水冲，衣服都湿了。”
沈悠惊了一下，仔细回想，这段记忆是空白的。
她只记得顾舟最后赶来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印象，前有抱着他喊爸爸的教训在，也不敢再追问，生怕还有更过分的事发生。
于是只能当鸵鸟缩回去，轻“嗯”
了声。
顾舟扬了眼角，倒是意外她没追问是谁帮她换的衣服。
心中有个声音在问：如果她问了，你怎么答？
两人一同下楼，电梯里都没说话，出了电梯却是一前一后，顾舟在前，沈悠在后。
气氛有些微妙。
一直走到车边时沈悠才猛的想起一个事，“笑笑呢？”
她醒来这么久，居然把陈笑给忘记了。
顾舟没说话，沈悠一下就急了，紧走两步拽着他的衣袖问：“笑笑在哪？她有没有事？”
“她在医院。”
丢下这句，顾舟就挣脱开她的手，坐进了驾驶位。
沈悠连忙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刚坐好就追问：“她伤哪了？”
顾舟见她满脸着急，有意磨着她，“系安全带。”
沈悠连忙拉过安全带绑上，“你快告诉我笑笑到底怎样了？”
“她就被灌了点安眠药，能怎样？”
顾舟启动车子，语气轻描淡写。
“可是我看他们塞了一大把。”
顾舟说：“左锋昨晚就送去洗胃了。”
“那她醒没醒？情况还好吗？”
沈悠又追问。
这回顾舟侧眸看过来，“她是我谁？要不要还问一问她心情如何？”
沈悠被噎住。
事实上他能叫左锋送陈笑去医院洗胃已经很不错了，昨晚要不是左锋及时赶到，后果她不敢想象，而左锋又是他的人，无疑是受了他的命令才会来救她们的。
说到底，她欠他一句道谢。
“这次谢谢你。”
沈悠小声道。
顾舟佯装没听清，“你说什么？大声点。”
沈悠提高了音量：“我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既然知道是人情，那就想好了怎么还。”
沈悠一愣，没有想到他会当面索讨人情归还，咬了下牙，“那你说，想要我怎么还？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都帮你做。”
顾舟没有立即答她，把车一直开到医院门口停下后才侧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缓缓而道：“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就行了，总有
我向你讨人情的那天。”
这话的意思是，今天就把这人情债给记账上了，日后再来索讨。
沈悠没有多想其它，认真地应下：“好。”
她不知今天这一点头，等有一天顾舟真向她索时，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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