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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人凰跟着易道暹来到了桌边。
“等会儿，这不会就是你刚刚洗手的水盆吧？”
“皇上是嫌弃小女？”
“呵呵，那你洗一个给朕瞧瞧！”
李人凰冷笑。
“说笑的。”
易道暹勾了勾嘴角。
“对了，你以后不许说小女小女的，朕听得耳朵难受！”
“好的，妾身知道了。”
“也不许说！”
她要气死了。
易道暹闭了嘴，把矮桌上的水盆端到了地上，然后把底下的那盆水端到了桌上。
这是哪来的？跟变魔术一样的。
“皇上过来些。”
易道暹把泛着清香的粉末倒进了水里，又拿了一块新布浸入水里。
李人凰听话的凑了过去，闭上了眼。
易道暹拧干了布，一把盖到了李人凰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又香香的，很沁爽。
细致地抹过她的五官，然后又着重的擦了擦她的眼角眼眶，把之前没擦干净的泪痕统统抹去了。
李人凰正要沉溺在易道暹温柔的手法之下，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有人在外边大声禀报：“报，边关左将军叶长寐求见！”
她一激灵，捉住了易道暹的手，轻轻移开，拧眉望向门边。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时候来。
“让她去武安殿候着，朕一会儿过去！”
“是！”
三十五
李人凰换了一身常服，背着个手，闷闷不乐地去了武安殿。
去的路上，她坐了个八抬大轿，这事是崔琯安排的，自从对方听她说上次差点坐吐了之后就专门命人去准备了，全是专业抬手，走起路来四平八稳的。
小太监秋心在外头迎门，远远瞧见轿子，便紧赶两步跑到了跟前。
没一会儿落轿，他便掀开轿帘，把李人凰从轿子里掺了出来，并引到阴凉处：“皇上，你可算来了，那个叶将军一直逮着小奴问，可把小奴的头问晕了。”
李人凰与他不太熟，也不喜这般，默默抽回来了手，理了理袖子，说：“你先进去知会一声。”
秋心点点头，又一溜小跑，跑去了殿内。
李人凰摩挲了下小拇指上的玉戒指，朝轿夫们摆摆手让他们回去，然后才迈开腿慢悠悠地朝殿门晃去。
她本是打算晾晾这个什么左将军，跟散步一样晃了一阵觉得日头毒辣，太晒，犯不着折磨自己，便快步穿过前院。
武安殿瞧着气派，内里却不大，至少都没易道暹之前住的偏殿大。
殿门左右两侧各站着一排禁军，士兵们看到皇上纷纷低首行礼，李人凰神色自若地跨过门槛走进殿内。
崔瑷常说边关将士身上大多带着杀伐之气，面对他们时首先自身气势得摆足，不能怯懦，不然很难镇得住他们。
李人凰一进殿内就见一人背身直挺挺地立着，跟个电线杆子似的，一旁的秋心还在跟他商量着什么，一瞧见她来秋心赶忙招呼着过来。
两人走近了些，她并没有在那位将军身上感受到什么杀伐之气，反而是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汗味，像是是连着好几日没洗澡，衣服上的味道都快发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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