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第八十二章 那一片雪花落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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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干什么。”

张五后退半步,名册棱角隔着粗布硌着肋骨。

伍长的目光落在他胸前鼓起的轮廓,突然伸手来抢:“藏了什么?偷粮票还是女人信?”

张五的后脑勺撞在结霜的马槽上,铜制边缘的冰棱刺破头皮,温热的血混着碎冰滑进衣领,比浸透雪水的皮袄更刺骨。

伍长的膝盖碾住他下腹,铁手套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像夹碎马骨的钳子,名册棱角隔着粗布硌进脾脏,让他险些呕出隔夜的冻窝头——那里面混着的骨粉,此刻正随着呼吸摩擦着喉管。

“找死!”

伍长的酒气裹着血丝喷在他脸上,灯笼光把眼角刀疤照成紫黑色,像条正在吸血的水蛭。

张五盯着那道疤的走向,突然想起名册里“刽子手李四”

的画像——三年前那个雪夜,这人正是用同样的角度,将赵二柱未满周岁的女儿钉在井沿。

伍长的手突然扯开他衣领,狼头纹章在名册封面闪过的瞬间,张五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声音。

“这东西从哪来的?”

伍长的拇指压住他气管,“说!”

铁手套的纹路割进他脖颈,张五看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刺青——一只断翅狼,和自己兵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喉间发出濒死的气音,张五的膝盖本能地顶向伍长裆部,却被对方大腿肌肉夹得动弹不得。

名册从怀里滑出半角,伍长的视线被“丙叁拾柒”

编号吸引的刹那,张五的匕首已经滑进掌心。

那是刘氏用陪嫁银镯熔铸的短刀,刀柄“生死相随”

四个字被他掌心的汗浸得发乌,此刻正抵住伍长颈动脉,感受着对方心跳如鼓。

“放开我……”

张五的嘶吼混着血沫,伍长的体重突然压下来,将他整条手臂碾在结冰的干草上。

匕首尖刺破皮肤的瞬间,远处巡夜队的梆子声突然变调,三长两短,是屠杀开始的信号。

伍长的瞳孔骤缩,他看见张五眼底倒映的灯笼光,和三年前清河村妇孺看见的火光一模一样。

“你以为连坐链真能保家人平安?”

张五的牙齿咬住伍长耳垂,“刘氏的绣鞋我找到了,鞋尖的莲花被你的刀砍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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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在动脉里轻轻搅动,温热的血溅在名册扉页,将“连坐链”

三个字泡成暗红色。

伍长的手指抓向他眼睛,却在触到名册里自己的死亡日期时僵住——“光绪三年除夕”

,正是他计划回家祭祖的日子。

马厩外传来皮靴踩雪的脆响,张五猛地推开尸体,匕首柄撞在马槽上发出清鸣。

伍长的血在干草上洇成不规则的形状,像极了刘氏最后一封信里咬出的齿痕。

他撕下自己那页名册,折成纸船时发现边缘有虫蛀的孔洞,恰好组成并蒂莲的形状。

纸船漂进融雪的刹那,张五听见马厩深处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他抬头,看见三号马槽的黑鬃马正盯着他,瞳孔里映着他滴血的匕首,和槽下暗格里露出的名册角。

那是王大锤的木工尺刻痕,和赵二柱的银镯碎影,此刻都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子时,张五裹紧破皮袄,装作解手溜出营地。

乱葬岗的风比营地更冷,他摸出藏在树洞的名册页,用冻僵的手指在每片碎雪上写下三个字:“都是死人”

当第一片纸船漂进士兵饮水的溪流,他听见远处传来压抑的抽气声——那是和他一样的底层士兵,在月光下读着同一张死亡名单。

丑时三刻,西营的篝火旁,赵二柱攥着浸雪的纸片发抖:“我媳妇的银镯……原来早就断在刽子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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