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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参。
对，得拿东西浇给琉璃参补充营养。
江照雪返回博古架旁，拿起一块流光草果，这个东西效用特别好，书上说得在极东之地晨昏交替之时才有可能采摘到，且百年难得结出一颗。
前几日用了一颗捣碎拌水浇给琉璃参，根叶当即壮硕了许多，变得很精神。
拿着流光草果走了两步，江照雪停下了，回过身看向四周几乎要将人包围的灵宝。
满室灵宝光彩熠熠。
——其实仙君已经找了他百多年了。
——这百年来为他遍寻搜罗各类宝物古籍。
这些都是秦无咎一件一件攒下来，想要给“阿雪”
的东西。
空气变得极为稀少，手中的流光草果骤然沉重得拿不起来。
江照雪默默走回去，将流光草果放回架子上。
心里好像浸了水，淹没了所有出口，让人无法呼吸。
江照雪两手空空走出藏宝阁，所见所感仿佛都无法进入他的意识，回过神时大门已经重新锁好。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锃亮的金钥匙，天上月光清越，映得钥匙冰冷得要命。
他将钥匙放在门口台阶上，后退两步，然后再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天地浩渺，月光清辉映出一点小小的影子，飘飘摇摇在草丛中，似要随风而去。
江照雪想走去看看琉璃参，却见前面树影下立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鸦青色的袍角被风扬起，月光下反射出细微的绸缎光泽。
那人慢慢走过来，在他身前停住，呼吸间那股好闻的冬雪气息萦绕四周，将人密密实实包围。
秦无咎手中勾着一把锃亮的金钥匙。
江照雪微微抬头，看着他。
秦无咎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薄薄的眼皮半垂着，俊美无俦的面容拓下深刻的阴影。
“怎么不拿了？”
他轻声问。
他想了想，换了个问法：“是没有喜欢的吗？”
江照雪掩在袖袍下的手微微颤动，几乎没有力气去分辨字面下的其他意思。
“我……”
尾音克制不住地发颤，“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了。”
秦无咎微微蹙起眉。
“我不会再拿了……”
视野被水汽蒸腾的模糊不清，寂静的空气中似有一声轻叹。
随即微凉修长的指节触上脸侧皮肤，轻柔地抹去眼角湿痕。
江照雪感到下颌被微微抬起，对上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睛，里面有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柔和的疼惜。
“之前不是还挺好的，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他顿了顿，“今日从你回来就不太对劲，青羽说下午那东西来过，是不是那块……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江照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听不太明白，摇摇头道：“这些是你给‘阿雪’准备的，所以我不会再拿了。”
秦无咎看了他一会儿，微凉的手抚上他的脸，带着安抚的意味。
末了，他轻叹：“我的阿雪……我本想慢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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