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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雪震惊地看向秦无咎，发现对方神色淡淡，并不是在开玩笑，四肢顿时有些发软。
“怕、怕是不妥，我在这里会打扰仙君休息吧，要不还是……”
“那些被烧的书籍都是重要之物，抄写期间自然得由本君看着，你也无需担忧，还是说，你觉得这间房容不下两个人？”
……这是睡不睡得下两个人的问题吗。
这房间大得能躺一百个江照雪。
迎着那双带有压迫感的目光，江照雪屈服了：“是。”
去自己房间里把被褥枕头抱过来，自觉铺在离秦无咎床榻最远的角落，这里烛光幽暗，待那边床帘一放下，就更不会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然而这个角落仿佛有什么机关，被褥刚放上去，就触发了命令。
“放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睡。”
江照雪：……
江照雪抱着被褥走到离床榻八尺远的地方，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又认命般默默挨近一步，看一眼，再近几步。
直到离床榻只有三尺远，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才从他身上移开。
江照雪松了口气，连忙把被褥放下，放的途中，悄悄又把位置往后退了半步。
秦无咎仿佛对这些小动作并无察觉。
这一夜很是难熬，毕竟睡着时是防备最弱的时候，身边就躺着修为深不可测的仙君，万一睡着后附身术松懈被察觉出破绽，他这条魂命都不够用来擦剑的。
于是夜里再困也不敢闭眼，但也不知什么时候，怎么就睡着了。
醒来第二天便开始抄写经卷，秦无咎给了他一本水月衍书，将神识放入其中可参阅其中刻录的经卷，他需要照着水月衍书将文字重新抄写成册。
抄了一天一本都还没抄完，一直用神识探查也很累，江照雪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忍不住翻了翻后面等待抄写的书册。
水月衍书中待抄书册浩如烟淼，根本望不到头。
江照雪直接把笔扔了。
废了他吧，等狗舔完了面，鸡啄完了米，这书册怕也经经卷卷无穷尽也。
这哪里抄得完！
江照雪感觉浑身都酸痛，背脊僵得快要动不了，啪一声直接仰躺在地面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他好像回到了生前的时候，窗外春风拂面，素白梨花纷纷扬扬落满桌面，遮住了歪歪扭扭的墨迹。
他吹开花瓣，手中毛笔也拿不直，就那么胡乱添了两笔将字补完，便将笔放下。
身后有人走近，站着静静看了几眼。
余光只能看见雪白柔软的花瓣飘在那人鸦青色袍角，一旋便落下了。
“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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