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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过了30秒钟，商绮岸侧身，目光是惯常的清清淡淡，等他继续说。
江淮注意到他挂断了手机。
原来是在打电话。
“一会儿要等商容过来吗？”
江淮不知道对方一会儿要去哪里，是去公司，还是回家？如果回家的话，或许他可以找个借口开溜，比如去实验室、或说导师给他发消息了。
原本安静听着的商绮岸忽然目光定住，神色自若地理了理袖口的折痕，语调是惯常的清淡：“有司机接他。”
顺着他的目光，江淮也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的男生正小步走来。
本就是英式的学校，浅灰的针织背心配西装长裤，和那一头金发极搭。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五官的模样已经极出挑，漂亮的蓝眼睛在看见前方两人时微微亮了起来。
“爸爸。”
尚且青涩的声音。
江淮正愁着该找哪一个借口开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还真是带他的那位导师。
导师叫他去学校帮忙看一个高分子实验，本是试探的语气江淮却连忙应了下来，生怕他反悔了，“好的，教授我过来了。”
江淮挂断电话，看向商绮岸：“商先生，刚好导师找我有点事，我先去学校了。”
商绮岸没什么意见，但看了一下腕表，昳丽如冰玉的侧脸神情平淡：“我让司机送你去。”
江淮忙道：“学校离得近，我走路去都可以。”
商绮岸清清淡淡的瞳仁回望他：“能走路？”
江淮和他眼睛对上，空白了半秒，忽然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的受伤的膝盖。
……
“可以的。”
商绮岸薄唇掀起凉淡弧度，语调是素来的清冷漠然：“嗯。”
江淮像是刑满释放的劳改犯一样奔向了学校大门——果然人不能长的太妖孽，尤其不能像商绮岸这样，还有一颗一般人看不懂的大脑。
一辆银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宽阔的校门口边。
他绕过商务车往另一边拐去。
笔直的路面延伸到天空的尽头，将城市分割成星罗棋布的块面，璀璨的灯在高耸入云的大楼上亮起，已经晚上七点了，下班高峰期，街道上四处都是归家的行人。
和他相处，江淮总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既看不懂对方怎么看他，也看不懂对方想干什么。
可能身居高位的人要的就是这种不被下属轻易看透的神秘感？这果然是门学问。
·
实验室里，江淮等着坩埚在炉子上烧，一边趴桌子上睡。
身边人捅了一下他，声音兴奋：“淮哥！
！”
“什么事。”
“亲，你是不是去参加那个小洋娃娃的家长会了？还没刷头条吧，和你老公上热搜了！”
肖茗打开手机，点开了热度最高的那条词条，怼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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