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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我离开家已过去了两天十一个小时。
不,那不是家。
那是痛苦,是绝望,是挣扎,是永别。
但唯独,不是家。
再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县城城郊,我的目的地到了。
我挥手和夫妇二人道别,转身时,听见女人问:“小姑娘,你叫什么?”
我笑得腼腆:“越关山。”
“我叫——越关山。”
我不再回头了。
温星河的日记(十四)
-2031年2月9日-
我们先坐飞机到了x省,转高铁到y市,在当地租了辆车前往z县。
抵达县城时天色已晚,我们便决定第二天再走。
从县城到村里,一共要开四个小时的盘山路,这还是通了公路和隧道后的时长,若走原本的老路,要花整整一天,还得走上很久的土路。
我握着方向盘,视线在前方的道路、两旁的高山,还有身边的关山之间来回移动。
山体的坡度极其夸张,像极了一根根竹笋,高耸的树木铺在山上,远看像绿毯,凑近了,却像一片刺目的钉板,给人以幽邃的恐惧。
十八年前,那个冷得彻骨的凌晨,穿行于这样的山林间,关山的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此刻,十八年后,坐在车里,凝望着窗外的关山又在想什么呢?
关山的父亲是一个星期前死的,在此之前,他已因中风瘫痪在床近十年了。
这十年来,起先是由他的妹妹接到家里照顾,后来妹妹的婆家不同意,便又送了回来,由几个堂兄弟轮流照顾他。
据说,照顾得并不太好(准确来说,是一点也不好),他死后两天才被发现,因为常年卧床,背后长了好几个巨大的褥疮,每个都大到能把整个拳头放进去。
他瘦得像个骷髅,因为有创口,皮肉腐烂得特别快,一打开门就臭不可闻。
幸好现在是冬天,若是春夏时节,肯定要爬蛆了。
这些情况都是给关山打电话的那位堂弟说的。
他曾在副本里见过关山,应该是通过网络上关山的介绍顺藤摸瓜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他后来又打来一次,询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恨不得赶紧把这烫手山芋甩开似的。
和我说起这些时,关山的语气表情都很平静。
就像几年前,向我讲述她的过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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