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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鸣筝接过空碗，秦鹤洲试图起身，却发现提不起丝毫内力：&ldo;不知道周棋给我下了什么毒，在军帐里便是，肚子疼得厉害，提不起半点力气，差点死在里面。
&rdo;
&ldo;不是毒。
&rdo;赵鸣筝开口否认，话落又像是自觉失言似的，紧紧闭了嘴。
&ldo;那是什么？&rdo;秦鹤洲五指逐渐蜷缩，抓紧藏在被褥下的小腹，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想要听见赵鸣筝亲口打消自己的疑心。
赵鸣筝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想着瞒不过，便上前抱住秦鹤洲，开口说道：&ldo;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rdo;
两人一时再没有言语，彼此沉默着。
很多年后，赵鸣筝想起今日，还是猜不出这沉默的片刻里，秦鹤洲在想些什么，就像秦鹤洲看不到此刻看起来满脸痛苦的赵鸣筝心底藏着的隐秘快意一样。
&ldo;也好。
&rdo;正当赵鸣筝想要开口劝慰时，秦鹤洲突然说了话，&ldo;到底是不能留下的，它自己没了，也好过被我送走。
&rdo;
秦鹤洲的话让赵鸣筝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怒火，想要质问秦鹤洲难道对他们的孩子没有丝毫期待，更想朝秦鹤洲问个明白，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但赵鸣筝什么都没有问，就像他也讲不清自己应该把秦鹤洲摆在哪个位置上更合适。
岁月漫长，有得是时间让他慢慢想。
西北刺骨的冰川与骤然的小产，在秦鹤洲身上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秦鹤洲变得虚弱畏寒，曾经独步江湖的魔头，变得不时缠绵病榻，一年中只有少数光景能提起精神。
赵鸣筝翻阅古籍，辨认出秦鹤洲在抚朔关的冰川之下中了一种古老的寒毒。
这种寒毒不会致命，却掏空着秦鹤洲的身体，让他永远无法恢复健康的体魄和巅峰时期的武力。
失去健康对大部分江湖人而言的确并不致命，就此隐退也好，广收弟子开创宗门也罢，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但对羽春楼主而言，这即便不意味着死亡，也预示着自己离既定的死期并不遥远。
楼中蠢蠢欲动之辈层出不穷。
羽春等级森严，唯有门主或是破格得到资质的楼内人可挑战楼主，胜者便是羽春主。
面具之下
赵鸣筝成为了羽春新任的五门主，并迅速召集出新的门人。
五门门人，需善医善毒，武力倒排在了最末位，可正是这样一群大多手无寸铁的江湖人，很快成了羽春六门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任你功高盖世，在生老病死面前，终究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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