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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意声调再无半分颤动，冷清的毫无感情。
“衣服是母亲准备的，我穿了；妆要画，我画了；刘青松，我也相了。
他有艾滋，我一时接受不了，表现过激，我下次跟他道歉。”
“下次？”
闻靳泽鬓角鼓了鼓，语气更嘲弄，“听起来跃跃欲试？那你现在是接受了？”
闻靳泽的多疑，是从骨头缝里长出来的，一个问题会会从各个角度反复确定，激恼她，试探她，从微末反应推敲她真意。
时意按捺住心里澎湃的恼恨，口中乖巧迎合他，“是，我想通了。
刘青松有病，肆无忌惮，刘厅长却精明。
我嫁过去，为了刘家名声，大概率不会让刘青松碰我，只有我健康，活得滋润，刘家艾滋的传言才会显得虚假。”
男人面无表情凝视她。
“你图什么？”
时意明知该怎么回答，张了口却是无声，不得不再一次深呼吸，找回自己声音，“荣华富贵。
刘家养我是吉祥物，该有的一样不会少。”
掐着她手臂的力道越来越大，时意感觉他手指深陷皮肤，下一秒就要捏断她骨头。
“你了解艾滋病吗？刘青松确诊后，刘厅长从不让他回家。
你们结了婚，会单独住在外面，刘厅长还能管的了你们上床？”
闻靳泽掌心落在她脸上，猛然发力撅起来。
“等你得了病，全身溃烂流脓，无休止发热，肌肉关节像钻进数不清的马蜂，内里疼痛不休，外部瘙痒不止。
那时候，刘家不会救你，闻家也不会。”
男人描述的太生动，太绝情，简直毫不避讳把利益交换后，她的下场摊开。
时意被刘青松碰到部位，仿佛感到细细密密的马蜂流窜，蛰得她惊痛抽搐，完全丧失力气，颓倒在闻靳泽怀里。
男人逗弄似的轻抚她脊背，缓了声，“怕了吗？
怕了吗？
时意耳边震响。
推她进火坑，胁迫她服从，再告诉她结局，恐吓她，只是为了试出她破绽。
时意大脑轰轰隆隆的，一部分喊着要清醒，要忍耐，一部分是被高高在上俯视，被肆意摆布玩弄的激恨，情绪如烈火烹油，将一颗心寸寸焚烧成灰烬。
“你怕吗？”
她仰起头，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你的手，你的胳膊，还有你的胸膛，你的腿，你现在触碰到我的每一寸地方，刘青松都是触碰过。”
她前倾，更紧密贴着他，“感受到了吗？那种蜂群钻涌的蛰疼，它在我身上，也在你身上，生疮流脓，你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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