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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
纪乌程倒没担心，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里随意嘟嚷着：“年纪这么小，让你合作伙伴督促他们好好学习。”
沈念亭听见他随口一句就要人好好学习，又想起他高中时那些行径，大概是刚刚接受表白，心泡在蜜油里，此时膨胀起来，也有底气质问纪乌程了，“你还好意思让他们好好学习，你高中—”
话刚出口，沈念亭就觉得不合适。
他不该这样耿耿于怀斤斤计较，这样只会露出更多马脚，会让面前的人更加得意，到时候在他面前自己也会更没有威慑力。
那些人都是过去式了，没必要再让纪乌程想起来。
他可以恼怒时在床上说这些话，姑且算是情趣，但他不喜欢这些人成为他和纪乌程争吵的源头。
“我高中怎么？”
沈念亭把心底翻腾的控诉压下，才淡淡地觑了一眼什么都不记得的某人，道：“你高中，成绩很烂。”
纪乌程：“……”
还歧视上了。
“讲道理，沈念亭”
，纪乌程跟上头也不回往外走的沈念亭，“我成绩虽然不如你，但也没有烂到那种地步吧？”
“而且后来我不是在一直努力，一直在进步吗？”
从下游到中下游，怎么不算进步？
纪乌程觉得沈念亭的标准未免太苛刻，难不成所有人都要跟他一样稳坐榜首才资格劝学。
他被落在身后，一边迈着步子跟上他，一边盯着沈念亭板板正正的背影，辩驳道：“你肯定是以貌取人。”
纪乌程觉得沈念亭对自己有偏见。
“而且你当时跟我又不在一个校区，肯定道听途说，以为我天天不求上进。”
那张照片其实让纪乌程想起很多东西，想起已经模糊的中学记忆里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
其实他不太记得沈念亭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班的，初二？还是初三？不过他来了好像也跟没来没什么区别，因为缺课很多，有时候一学期能缺半学期的课，甚至有一学期干脆没来。
所以，说是在他们班，其实也只是算挂了个名。
老师对他时不时的消失接受良好，纪乌程也接受良好，因为沈念亭刚来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他身体不太好。
而且听别人说，他家里人因为太担心他，所以上下学不仅有保镖护送，还专门请了老师在家多对一。
很多小孩都觉得每天有保镖接送看起来非常酷，而且他们又从家长那里鹦鹉学舌讲着沈念亭坐的那辆车很贵。
他那时心里只觉得这人有点可怜，生病了都还要上学，而且看起来似乎很不爱说话，每天只是来上课，一到放学就被一辆黑乎乎的车给接走了，第二天再从黑乎乎的车里下来。
被人这么看着，肯定不好玩。
那时纪乌程跟沈念亭远称不上熟悉，甚至连认识说不定都还算不上。
但他是那种热情过头的人，所以每每碰见这个同班同学，都会点头对他笑笑，或者简单打个招呼。
但对方回应寥寥，要么被他身边的保镖匆匆护送走，要么他打完招呼，只得到沈念亭抬头看向他的一眼，什么话也不说。
他倒不是生气，只是偶尔想起来，会自己在心里揣摩，说不定这人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哈哈哈。
有点胆小，这是纪乌程对他的唯一印象。
高中时两人又不在一个校区，唯一能知道彼此的机会就是考试，考试会排名，排名有先后。
但每次班级群发一个大表格出来，纪乌程都自觉划拉到底，从尾到头开始找自己的名字，从不关心谁第一谁第二。
直到最后一年，自己积累的好人缘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一个学霸选他做了同桌，他自己也危机意识发作，知道好好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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