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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这人打开了一个水龙头，水龙头唰唰地冲着洗手台，发出连续不断的噪音。
纪乌程手停在门把手处，暗道自己运气不好，只能接着听，“没想到啊，我那个神经病哥哥居然也开始玩小明星了。”
男人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不像是随意友好的调侃或八卦，倒像是恨极了的中伤，那种压抑不住的的小人得志之感随着他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卫生间。
“是啊，我还他妈还真以为他一尘不染、坐怀不乱呢。”
“妈的，够装！”
男人此前的不满似乎因为捉住了他口里这人的把柄而通通发泄出来。
外面的人似乎又开始玩他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开开合合，金属器件有节奏地碰撞着，“你是没看到，他离不开那个小明星的样子，走三步往回望一望，我在楼上看着，简直要笑死了。”
“贱得我受不了。”
说着，他真哈哈大笑，简直笑得喘不上来气。
但笑里藏针，刺得纪乌程这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都有些不适。
随后笑容间歇，但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惹得这男人哧哧笑，笑声继续在卫生间回荡，他似乎根本不怕隔墙有耳。
纪乌程有些反感这种笑声，丑陋、黏腻、阴湿，见不得光似的，仿佛只能在这一方小角落生存。
男人笑累了，长舒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是没想到，我这个神经病哥哥也有这种爱好，早说啊，我这个做弟弟的难道还找不到好货给他？”
“就是我自己不玩儿，我都得让给他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兄友弟恭嘛，他虽然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他不义啊。”
大概是他也嫌水流声烦，又把起先打开的水龙头关掉了，打火机也不玩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呢，他虽然精神有问题，但也知道不亏待自己，找的那个小明星看着倒是挺带劲的。”
他似乎在往外走，因为声音听起来又有点远了，不过却也依旧清晰，“…..看怎么搞上手，让我也玩玩儿，兄弟嘛，就得……”
男人彻底走远，说话声听不见了。
“好了，宿主，咱们走吧。”
纪乌程无奈走出，只觉得宴会前的这段时间实在精彩，又是豪门联姻，又是兄弟内斗。
他洗完手烘干，电话铃声正巧在此时响起，他拿出来，发现是沈念亭打的，划开，接了。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去，“喂。”
“你去哪儿了？
纪乌程解释：“刚才在卫生间，马上过来。”
沈念亭：“……好，那你快点过来，宴会马上开始了。”
说完，也没马上挂电话。
纪乌程调侃他：“我们才分开多久，这就想我了？”
……
他走到尽头，拐了个弯，没发现先前那个男人又折返回来，正好望见他远去的背影。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
男人盯着纪乌程的背影，嘴角一勾，笑得意味不明，过了几秒才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喂。”
“刚才怎么了？信号不好？”
男人缓缓收回视线，答：“没，碰见一只野猫乱窜。”
“一时，有些惊讶。”
“你还怕猫？”
对面的人笑说。
男人却不作声，电话那边的人再说什么他也不听了，只说了一句——“挂了，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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