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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若飞的表情有点微妙，因着对方的纵容，他的胆子也大起来。
“你不能自己动手吗？”
他反问道。
卡洛斯伸出自己有着尖利指甲的、半虫化的手，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粗暴地抓向自己的额头。
其他部分的皮肤还好，然而触角作为敏锐的感知器官，外壳的保护却相当脆弱。
两道血痕顿时出现在中间，暗红色的血侵染出来。
“我自己来，不舒服。”
卡洛斯终于微微皱起眉，露出了些许困扰的模样。
他走近自己面前的人类，虫族向来不知什么叫做距离感，因此男人径自拉着对方的手，想将它按上自己的额头。
“好吧好吧，我帮你就是了。”
边若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用手指小心地揩去了对方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痕。
好在虫族的恢复力足够强悍，仅仅在这几秒钟，触角上的伤口就得以止血。
顺着没有受伤的位置，边若飞轻轻地安抚对方，就像是方才在战场上那样做的一样。
五分钟之后，卡洛斯原本苍白的脸庞都泛起了晕红的色泽。
好在并不只有这一件事，否则边若飞坚持不了一分钟就会烦。
他的好奇心从来不会缺乏，此刻也兴致勃勃地向面前的青年搭话：“你们虫族的头顶都有这样的触角吗？”
“嗯。”
卡洛斯半跪在他的面前，甚至允许了青年作乱的手随意揉着自己黑色的长发。
内心中充斥着的烦躁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浅显的缓解。
他微微眯起金色的瞳孔，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面前这块“小点心”
的问题。
——没错，人类在他眼里，大概只有蚂蚁这样的评价，金发青年的身价能够提高到“小点心”
，算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边若飞并不知道对方如何看待自己，也并不在乎。
“那为什么，我之前见过一个高阶虫族，他的外表跟人类一样，但是额头却很光滑，明显没有触角？”
他一边给面前的青年顺毛，一边好奇地问道。
话语里提到的虫族指的是布伦特。
“完全拟态罢了。”
卡洛斯平淡地说道。
“完全拟态……”
边若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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