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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一概知道,”
薛怀义向三喜手托的药碗侧目,“妹妹不肯吃药,无一例外浇了花草。”
他冷不防笑了:“怎么,怕朕在药里动手脚,从而毒死你么?”
薛柔两面三刀的小动作,薛怀义早已了解——她的住所,遍布他的眼线,专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也学薛嘉那套,用自己的安危做文章。
呵,自作聪明。
既然败露,薛柔索性不演了,扭开脸,当那药不存在。
“给朕。”
三喜怯怯递出去。
但见薛怀义一手捏碗,一手钳薛柔的下颏,然后把碗微微栽倒,强行使黑糊糊的药汤灌入薛柔口内。
那之后,她的嘴巴连带下巴,绯红夺目。
薛柔呛得厉害,弯腰咳嗽不住,三喜惊慌失措,急找手绢,好容易找着,不防备被薛怀义夺了。
“抬头。”
虽下了命令,然薛怀义了解她,知她高傲倔强,越让往东就非要往西,何况眼前是他这个狗奴才在发号施令,更不能够服软了。
鉴于此,他干脆再来一次硬的,伸手捞起她的脸,使帕子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划过她的唇,不像擦水渍,反像蹂躏——亲手造就那朵红得妖艳的嘴唇,而后亲眼看着它,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他压对了,彼此肌肤的触碰令薛柔羞愤欲死,她忍痛推开他,眼睛来回扫视,成功打上三喜手里空碗的主意,一挥胳膊,打碎碗,再挑一块最大最锋利的碎片,狠狠扎入曾触碰过自己嘴巴的手掌里,里外旋转着,速度慢到极致,势必绞碎那些个腥臭的死肉,以此泄适才羞辱之恨。
痛,是痛的,但痛并欢乐着。
正是如此针锋相对,你死我活,方才有力地刺激着薛怀义的感官,一针见血地告诉他,他还活着,无比清醒、无比鲜活地活着。
“恨不得立刻杀了我?”
薛怀义没自称“朕”
,“可你羸弱至此,同只蚍蜉无异,焉能对我下手呢?”
他一把拔出深入血肉的碎片,满不在意一丢,刚好是三喜所在之处,惊惶得
三喜死咬着牙关,才没当场尖叫出逃。
“这样的小把戏,我见多了,无趣得很,你若有令我耳目一新的招数,我不介意期待一番。”
他始终不正视自己的掌心,凭它血肉模糊,“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别让我失望啊,薛柔。”
身负几道迥异的视线,薛怀义徐徐离开。
那是薛柔第一次切切实实见识到,他堪比阴沟里的臭老鼠的真实嘴脸,比她预想的,更加丧心病狂。
*
“躲什么呢?”
薛怀义微笑着揭穿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倒退半步的举止,“妹妹是害怕了么?”
他逼得紧,堪堪将她逼仄在墙角,也领略到了她从前的威风,傲然睥睨着她因愤恼而瞪大的两只杏眼。
“那日,你在睡梦中,梦到了谁?”
他忽然伸手,在距离她抿紧的嘴巴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是我,还是崔介?”
那日,桐花台,摇曳的扁舟,潮湿的空气,纠缠的吐息,及血腥的啃咬……他忘不掉,且对她为始作俑者却一无所知而怨恨。
所以,他要挑明,让那个噩梦光临她的梦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占尽她的余生。
既无法控制地沉沦,那么,便拉她共堕深渊,方才划算。
目光相对,呼吸相连,诡异地暧昧。
万分不可思议,薛怀义与薛柔摆在一块儿,会产生恨以外的情愫。
那日,哪日?
薛柔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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