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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秦筝直视着他，勉强扯出个笑，随即将茶壶一把松开，壶底碰撞桌面的声响异常清脆刺耳。
她笑了笑，嘴角扯起的弧度跟栾见殊很不像，“何经理知道我魁姐姐为什么平常不爱喝绿茶红茶吗？”
何知渺将就掀起眼皮看她，似乎认为思考这点屁大的事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秦筝仰起头，如数家珍一般说了起来：“因为我小时候在家里比她受宠多了，糖是我先挑，漂亮衣服也……”
“不好意思打断下。”
何知渺抬腕看了眼时间，眉毛微蹙。
他指尖点了两下桌面，干脆地直奔主题，问：“你说的合作，请问是哪一方面？有方案吗？我想，谈正事，才是今天的主题。”
秦筝被这一连串话语堵得脸色横在天上，上也不是下也不行。
听消息称，栾见殊当下正交往的，是个比她小三岁的男生。
何知渺这个名字她曾在那里听过，印象里估摸着也只是个年少懵懂的小男孩。
可此时他坐她对面，却像秦筝感觉到了一点隐隐飘来的猛烈压迫。
何知渺五官周正，全身上下没一丝痞气，比起搅弄商界的青年才俊，他更像在机关单位工作多年的年轻领导，自带杀伐决断的强势气场。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直观地碰上一个少年与男人气息均衡交织的人。
秦筝扯起嘴角，一面慢悠悠地点头说“有”
，一面拉开背包拿出一沓薄薄文件递向对面。
何知渺看到那文件的第一秒就知道这是场没有任何雏形的“合作”
了，他不免兴致缺缺，翻开的动作都变得急促焦躁起来。
秦筝没注意到他不太正常的动作与神色变化，她沉浸在脑中世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又问了何知渺一句：“你知道我魁姐姐身边有个陪了她很久的男人吗？”
何知渺指尖动作一顿，下意识想回“知道”
。
“奥，看来她没和你说。”
秦筝看到他眉眼垂下，似是心满意足地勾起唇，泰然自若地将脊背向后靠上椅子，说：“也对，毕竟她和他现在还时不时地亲密联系，又怎么能让你知道啊。”
何知渺心里很静。
静到不寻常。
文件仓促翻完，他就把它一把扔到了桌上，语气依旧不失礼貌，但隐约带了点强硬骇人。
“昨天，是你的手笔？”
秦筝蹙了蹙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看到她反应，何知渺松了口气。
不是她这边的人就好，他还能有余地轻松应对。
看他变得不怎么明朗了的面容，秦筝晃起尖利的高跟鞋尖，对于今日这场饭局完成了目的感到非常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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