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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苏笛交完最后的证据，做完笔录赶到医院时，陈文续坐在科室门外的凳子上，捧着手机等她。
nbsp;nbsp;nbsp;nbsp;外面响着闷雷，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不会轻易下下来的雨。
nbsp;nbsp;nbsp;nbsp;陈文续坐在紧闭的窗子对面，她一开始并没有看见苏笛，因为两人之间隔着几个还在等待叫号的病人。
nbsp;nbsp;nbsp;nbsp;直到她绕过几个病人，挡住了陈文续身前的灯光，陈文续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面前。
nbsp;nbsp;nbsp;nbsp;“结束了吗？”
nbsp;nbsp;nbsp;nbsp;陈文续戴着口罩，但是露出的眼睛格外的亮。
nbsp;nbsp;nbsp;nbsp;如果陈文续问的是笔录，那结束了。
但如果陈文续问的是直播的结果，那一切才刚刚开始。
nbsp;nbsp;nbsp;nbsp;“你这边已经结束了吗？”
苏笛反问。
nbsp;nbsp;nbsp;nbsp;点了点头，陈文续答：“医生处理过了，也说没什么问题。”
nbsp;nbsp;nbsp;nbsp;急诊的人没有变少，走廊比刚才来的时候还要热闹。
nbsp;nbsp;nbsp;nbsp;身边熙熙攘攘的，但陈文续却只看着自己。
nbsp;nbsp;nbsp;nbsp;自己遮住了她面前的光，她看自己的眼神却反倒更放松了。
nbsp;nbsp;nbsp;nbsp;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心口却没有因此得到宁静。
因为她控制不住地想起自己赶到时，陈文续几乎将松香水灌下的场景。
nbsp;nbsp;nbsp;nbsp;到这一刻苏笛必须承认，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自己很害怕。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没及时赶过去，你会喝下松香水吗？”
苏笛突然开口问。
nbsp;nbsp;nbsp;nbsp;“他们最后已经没捞不到多少好处了，所以一定要拉你下水。
你肯定是知道的，你也觉得那个蒙面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性不是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nbsp;nbsp;nbsp;nbsp;陈文续记得在苏笛手受伤的时候，自己也这样在电话中质问过她。
现在形势反转，她却并不慌乱。
因为她想，也许苏笛现在和她当时是同一种心情。
nbsp;nbsp;nbsp;nbsp;而且陈文续也读懂了她的眼神，她在等一个不只是和今天发生的事有关的答案。
nbsp;nbsp;nbsp;nbsp;“我不能放弃你第二次了。”
nbsp;nbsp;nbsp;nbsp;陈文续说：“就算只有一丁点可能，我也不能再放弃你第二回了。”
nbsp;nbsp;nbsp;nbsp;顶灯在苏笛脸上投下了阴影，让陈文续看不清苏笛的眼神，短暂的沉默过后，陈文续只能听到她问自己：“如果你真的因为我坏了嗓子，你也觉得值得吗？”
nbsp;nbsp;nbsp;nbsp;值得吗？
nbsp;nbsp;nbsp;nbsp;“值得。”
nbsp;nbsp;nbsp;nbsp;嗓子坏了也能演戏，不能演戏还能做幕后，她还有很多条路，也不会因此丧失理想。
nbsp;nbsp;nbsp;nbsp;但她不想再一次失去苏笛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人受不了夏雨将至的烦闷打开了窗，但比新鲜空气先一步涌出的是在陈文续积压了许久的话：“你比利弊重要。”
nbsp;nbsp;nbsp;nbsp;被钉死的窗缝里吹来的风格外用力地推着苏笛的后腰。
她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让两人的膝盖几乎碰在了一起，也让苏笛做了一个仓促却并不冲动的决定。
nbsp;nbsp;nbsp;nbsp;探进口袋的手心朝陈文续的方向送了出去，这一次没有风的助力，是苏笛终于决心离开故步自封的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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