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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选社长演讲时,甄逸凡第三个上台。
在台上,他看到了台下正中身着大红风衣的她,微微的笑,眼神中浸透着的鼓励与赞许,还有她身边一些班上来给他鼓劲的同学。
他一下子就放开了,大胆地讲起自己当社长后的规划来,也讲了一些自己对文学的痴爱和写作的感受,整个演讲,虽然说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很流利,也颇有激情。
最终尽管未能当上社长,但或许充当评委的老师和学生会干部感觉到了他对文学的痴爱与激情,一致同意他担任文学社的主编。
看着讲台上正讲得神采飞扬的甄逸凡,台下的林依婷也是无比的兴奋,潜意识里,她好希望这个山里来的孩子,这个几周来一直忧郁的男孩子,此后一直这样充满阳光喜悦和自信的神情。
她也奇怪自己的心里,按讲,她不是一个喜欢主动关心别人的人,尤其是面对一个男孩。
自小严谨的家教,养成了她认真内涵的性格,很少主动招呼别人,也不愿凡事麻烦别人,每次宿舍里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她都只是静坐一边,安静地听着,有时也笑笑,却极少插言发表自己的看法。
以前未同桌时她也听同舍一些女生议论过这个男孩子的诗,听说诗中有时有些涩果之类的一些诗句,有些句子甚至让她听了都脸红。
这种性格,也让一些同学尤其是男同学觉得她有一些冷漠或高傲。
她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当时怎么会跑去,在宿舍门口,在风雪中等他自外面归来时对他讲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要讲的话,明明是同桌,课间、自习时机会多得很啊,可偏偏选择了那天,那个场景,还等了不短的时间。
真是不明白,或许,她只是希望同桌这个男孩子脸上多点阳光,眼神少些忧郁吧。
少女的心思啊,谁能说的明白?其实林依婷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自己矛盾的心理,少男少女,哪个不是心中有一个梦呢?哪个不爱热闹呢?哪个又不想引起异性的关注,或送上一份异性的关怀呢?只是她从小父母管教很严,很少与同龄人玩,这些习惯长期下来,遮盖了她少女的心性罢了。
而少男少女的心性,又怎么会被永远的遮盖呢?这些天性,总会在某些时候显现出来的,无论它以隐性还是显性的方式。
冬天的积雪,不管再厚实,总会在春天里融化,而种子,哪怕隐藏在再深的土地下,也会破土而出,在春雨和阳光的润泽下,蓬勃生长。
只是,林依婷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举动,一个善意的帮助,会给她今后的校园生活增添一些小小的麻烦,也给她一生带来了一些无法忘却的记忆。
自负责文学社校刊主编工作后,甄逸凡更忙碌了,休息时间常常泡在文学社办公室里,但他与林依婷的交流却逐渐多了起来。
自习时、去食堂吃饭的路上,两人常常在一起,话不多,却再也不像以前的两条永不搭界的平行线。
有时水压低,遇到五楼的女生宿舍停水时,他常常会及时给她送水上去,从来不需要提醒,也从来没有遗漏过。
寒假很快就来了,为了财产安全,宿舍里的东西都要搬到教室里,这时正是男生给女生献殷情的大好时机,也有一些男生自私地搬完自己的东西,抢个好的位置放好后就走了。
整整一天,甄逸凡帮好几个女同学搬棉被、皮箱这些女生自己搬不动的重物,最后才帮林依婷,听她同舍的李思馨说,先前有男生要帮她搬,她谢绝了,她相信甄逸凡会来帮她的,没有为什么,只是凭感觉。
林依婷自己将一些小物件都搬好了,只有几件搬不动的东西等着他,甄逸凡一肩扛着皮箱,一手夹着棉被,搬到教室时,林依婷正在那里微微笑着等着他。
临走时,她找他要了几首诗,他工工整整地抄了几首自认为还可以的诗,给了她。
进入腊月二十后,乡下的年味一天比一天浓。
“二十一,炒炒米;二十二,炸苞谷花;二十三,炒猪肝;二十四,老鼠子嫁姑娘;二十五,推豆腐;二十六,浪绿豆(面);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打粑粑;二十九,炖猪头;三十,综综有。”
临近年关起,寨子里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唱着这首童谣,“大人望种田,小孩望过年”
,过年有新衣服穿,有鞭子炮竹玩,还有很多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吃,别说小孩子,就是这些一年辛苦忙到头的大人,哪一个见面打招呼不是喜笑颜开。
农村包产到户十年来,寨子里大多数人家的温饱问题基本解决了。
过年了,谁家不图个热热闹闹,欢欢畅畅,平时舍不得办的好东西,过年时都比着赛着办。
就像那首街头巷尾孩子们唱的童谣那样,每家每户都数着日子抓紧了办年货,整个寨子洋溢着年节的欢快,就是年轻小伙子和妹子们的山歌,也变得欢快明亮起来。
当然,忙碌之余,甄逸凡也不会忘了将这些欢欣的心情用笔记下来,将乡村里的年味写在信中告诉那个远在都市的女孩和其他一些同学。
他相信,这一切,她和他们都会感兴趣的。
正月里,寨子里更热闹了,先是初一初二几天到处走亲戚拜年,磕头,要打发(红包)。
然后是唱花灯的,舞龙灯、狮子灯的到各家各户讨彩,表演完了,主人家只要打发几个糍粑或几捧炒米、花生作“礼信”
,放一挂鞭炮就将表演的送往下一家,花费不多,却极为热闹。
当然,也有个别有钱的会打发个块儿八毛的红包。
表演的演员也是平日里做工夫的农人,大多是家家代代相传,并不靠此为生,只是年节里图个热闹,遇到家境不好没有打发“礼信”
的,照样会跳支舞、唱首歌,只为给主人家祝福。
初六过后,按照习俗,寨子里请来了阳戏班子,在饲堂的大戏台上唱起了阳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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