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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想问第五个？都差不多的。”
小系统说。
鱼晚若有所思。
有这么多各具特色的剧本和男主，母系统在里面一定会很幸福的。
下午的时候，有人进来给鱼晚打了一针，不是很痛。
打完，疲惫感袭上来，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两个工作人员进来，把鱼晚放上一张白色推车床，从专属电梯下了楼。
她被转移到了高级操作室，插上十几根数据线。
用不了多久，数据线就会连接专用电脑，对此系统进行漫长的数据销毁，删除代码源。
鱼晚失去了意识，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旁边插满了数据线，睡着的面容很平和，仿佛只是在做一场温柔的梦。
她的呼吸又浅又缓，一下也没有乱动。
亚克力窗外人来人往，大家都抱着材料行色匆匆，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房间，也听说了鱼晚长久以来的违规，现在即将面临彻底销毁，表情各异。
但谁也没有来阻止什么，多管闲事没好处。
秦的脸折射在透明的面板上，水一样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手放在玻璃上，顺着轮廓摸了摸鱼晚的影子。
她总系统的身份尚未告诉鱼晚，只在开播之前和鱼晚说过，要好好走剧情，保护好宿主，剩下的交给秦自己。
鱼晚似懂非懂，重重点了一下头，“包在我身上。”
秦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摸摸鱼晚的脑袋。
这是她最得意的学生，也是这几个月系统局最惹眼的存在。
她必须让她作为转折点。
可她不能再等，自从进入系统局，秦就一直在忍，她也是从普通系统爬上来的，见证过无数个宿主的惨死，也见证过开始刚毅的宿主，进入小世界后慢慢被驯化，甚至渴望得到男主角们的爱，患得患失反复无常。
比起一个局子，系统局更像一座需要工作的监狱，通过高维度的监测手段，用巨网一样的检测系统找出优秀的年轻女孩，送入书中世界，同时开启直播，为局内盈利。
这里的一切装修成白色，墙体和玻璃泛着冰冷，每一层楼分工明确，常年充斥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声，以及年轻女孩恐惧的质问声。
没有窗户，没有日照，也没有新鲜的空气流入，整栋大楼永远灯火通明。
秦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却也早就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看见过太阳了。
换句话说，这栋楼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向一间屋子走去，墙上有一面占满了墙体的屏幕，房间中央是巨大的舱体，上面躺了一个姑娘，旁边围满工作人员，一下一下记录着数据。
见总系统来了，主系统自觉让开操控台，秦三两步走上去，瞥了眼这个世界的剧情概括，是很常见的小太阳感化恶劣反派，屏幕里的女孩满脸痛苦，举着刀，迟迟不敢对地上的男人下手。
这是个新人宿主，弹幕可不管那么多，密密麻麻骂声一片，说她居然敢这样伤害男主，让反派心痛了可怎么办，是想追夫火葬场吗？
“杀了他。”
秦突然连接宿主，用冷静的口气下达了任务，女孩神志恍惚，扭头，毫不犹豫将男人捅穿。
这是一个山洞遇险的情节，周遭无人，本该是宿主攻略男主的好时机，女孩杀红了眼，拿起旁边火堆里的火棍，准确地扔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瞪大了眼，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响彻直播间，弹幕无比震惊，等到男人死不瞑目，秦按下了退出键，舱体里的女孩动了动，惊叫着坐了起来。
工作人员，乃至主系统目瞪口呆，一时间找不出任何语言询问，连拦都忘了拦。
“出去吧，不会有人拦你。”
秦没有语气地告诉她，女孩不管不顾，跳下舱体往外跑。
秦冷漠地走出去，来到第二间房、第三间房、第四间房……
越来越多的女孩子逃出来，或健步如飞，或跌跌撞撞，或半信半疑地往下跑。
最后人潮汹涌，快要把楼梯的每一寸缝隙填满，好在她们没有着急，开始互相搀扶着，有秩序地往下走，根据秦给的地图，走过黑暗的通道，终于抵达了大门。
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楼上已经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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