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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国外的海边他去过不少，却是第一次看到冬天的海。
说是悬崖，其实不过七八米高，崖壁带着弧度探向大海，底下是覆盖着残雪和冰霜的沙滩。
这处海岸多礁石，黑色的，形状各异，向远处延伸。
海浪推着大大小小的浮冰冲向岸边，撞上礁石，激起串串浪花，卷携着冰块退回去，重新蓄积力量再冲过来，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远处的海平面波光粼粼，午后的阳光洒在上面，金色的小光点忽隐忽现，泛着暖意，很难想象那就是汹涌海浪的源头。
浮冰、黑礁、半米高的浪、安静平和的海，动与静，硬与软，冰冷与温暖，原本矛盾的事物出现在同一幅画面里，竟然产生出一种奇异的美。
“海水涨潮的时候会淹没整个海岸，却无论如何也冲不上来。
就算海浪再大，也只会止步于你的脚下。”
陆无川侧目：“你以前常来这里？”
“嗯，”
端末点头，“小时候是外公带我来，长大了是自己。
外公说，把烦恼丢进这片海，海水只会把它们带走，却送不回来，这样就不会再烦了。”
小丫头脸蛋红扑扑的，很想捏。
一阵铃声适时地响起，打断了陆无川的遐想。
他握上端末的手腕，示意她回车里。
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的热度让人有些不适，她想缩回手，却被握得紧紧的。
一直到了车边，那只手才终于松开。
这通电话持续了十几分钟，端末没注意去听，拿出手机随意翻看着。
。
结束通话，陆无川启动了车子：“是谢局，咱们要有新同事了。”
“人选定了？”
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早在第一次碰头会上，就说过还会再来两个人。
“谢局先过一遍，回头我再挑，然后还得人家愿意来，怎么也得过几天才能定下来。”
“我当初调过来的时候，怎么没人问我愿不愿意？”
静默几秒后，陆无川把车停在了路边，清了清嗓子，朗声问道：“那我现在问你，你是否愿意与我并肩作战？”
深邃的眸认真而庄重，仿佛在等待一个很重要的答复。
这气氛也太尼玛紧张了，端末抿了一下唇：“如果我说不愿意，行吗？”
陆无川觉得胸口有些发窒，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上了这条船，就休想下去。”
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端末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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