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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呢？”
季霄尽量克制，为免陈伯多疑，补上一句：“庄王大病初愈，怎么没在房里？”
陈伯并不怀疑季霄对庄王的忠诚，以为他是关心则乱，便如实说：“你别着急，庄王有薛先生陪着，到宫里去了。”
“进宫了？可说是为何事？”
庄王自搬到城外，十几年都没迈进过宫门。
陈伯笑而不答。
季霄犹如霜打的茄子，灰心丧气，陈伯看得出来，宽慰他说：“可能事有紧急，你下午又不当值，庄王才只找了先生同去。”
季霄感激地对陈伯点点头，心想，任谁都看得出庄王只信任薛念，而我季霄，无论怎么誓死效忠也只能在门外徘徊。
“你这样急着找庄王，可是有什么要紧？”
季霄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以周戈朋友的身份，将穆庆淏把周府全员抓走的事情和盘告诉了陈伯，毕竟陈伯从宫里待了好几十年，保不齐能帮得上忙。
季霄意识到，原来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半点用处也没有。
陈伯听完，果然是有主意：“我当是什么利害的事，放心吧，庄王此次进宫正是为了给这件事情善后。”
季霄眼睛忽明：“怎讲？”
“总之你稍安勿躁，他们一定会把周家的人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听了陈伯的话，季霄不知该作何感，是应该庆幸和放心，毕竟庄王去宫里要人自然没有要不回来的道理，周舞全家理应安全；还是应该承认自己永远无法如薛念或者陈伯这般，值得庄王信赖。
整个庄王府，唯独季霄停留在门外，不得近一步。
他谢过陈伯，转身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暮色寂寥，季霄一步一步走远。
庄王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宫墙里面一步，即便逝去的时间足以把红砖青瓦化成砂石，他却好像还闻得到殷裳琳身上的香气缱绻在暖风里，犹如软刀剜心刮骨。
庄王一身紫金色麟纹滚边罗衣，腰间系玉带，手握金玉折扇，他特意路过与殷裳琳初遇的地方，修长挺拔的身影显得十分寂寥。
“走吧。”
天际晚霞渐收，暗淡的砖红色光辉洒在庄王半束的乌发上，他的容颜未老，独心境迟暮。
宫殿看上去熟悉，却早翻新了数次，印象里两排朱红的柱子如今也漆金裱龙，物非物，更何况人。
庄王落座于殿前，与平日在王府怅然无争的姿态不同，此刻的他不肃而威、不怒而厉，从前危险招摇的颜烈好像回来了。
只见长明皇姗姗来迟，庄王却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只管踏实坐着把玩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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