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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商冽无措地搓搓手，在开足冷气的房间里不断渗汗。
嘴巴张开又闭合，他又只是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紧接着，沉默蔓延。
喻郗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商冽都不记得他了，他还在这算旧账，显得他斤斤计较像个傻子。
喻郗撇撇嘴，心里最后一点火气也没了，爬上床把手机拿了下来，“早餐钱我转你，以后不要给我带了，我不需要。”
商冽沉默，汗湿的脊背绷直，一滴汗顺着滚动的喉结流入洗旧发白的衣领，他倏尔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喻郗没察觉他的不对劲，手指轻点几下，说：“转账了，记得收。”
商冽心脏一阵钝痛，他抓了抓手指，声音艰涩：“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喻郗，你告诉我好不好？”
嘻嘻两个字在舌头滚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回了喉咙里。
商冽不敢叫。
“啊——”
喻郗抱着手机拉长声调，回答得很爽快：“你说这个？认识，当然认识。”
告诉你了也没用，反正你第二天会忘记。
“想当初……”
在商冽的注视下，喻郗开始半假半真地胡扯：“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是只王八。
我呢，是一条人鱼。
你这只土狗土王八又丑又不要脸，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跑，缠着我，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占我便宜，非礼我。”
他说得起劲，不自觉地晃着腿，小腿架在床铺上，睡裤往上缩，露出一节盈盈可握的雪白足踝。
被叫做王八，商冽心里依旧没脾气，搓了搓手指放轻呼吸，瞧了眼喻郗的腿，俊脸霎时红透，低下头不敢再看。
喻郗阴阳怪气了一堆，说完了他也爽了，拉上床帘前还放了句狠话：“别烦我！”
是认识的，他和喻郗以前是认识的。
商冽紧绷的身体松缓，随即又觉得酸涩发麻，心空荡荡的。
他看了一眼喻郗紧闭的床帘，默默把喻郗桌子上的狼藉收拾了。
等重新坐回自己的桌子，商冽的心依旧落不到实处，他摸摸泛着凉意的日记本，目光漂浮地打开。
喻郗不理他了。
商冽紧抿唇，用力地攥了攥手指，盯着手机显示屏上的微信消息发呆。
良久，他才恍惚地低头，看向手里的日记。
他翻到的那一页，正好是他昨天睡前写下的，清晰地记录了一天内发生的事。
他和喻郗相遇、吃饭、以及晚上喻郗给他发消息。
商冽认真地看完日记，又对比脑海存在的记忆。
他十分确定，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或者说…他的记忆被消除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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