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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过誉了。”
夏妍谦逊地低下头。
简单寒暄后，金教授示意她可以先去忙了。
夏妍礼貌向两位行礼告别，转身走向练习室的时候感觉到身后闵熙珍的目光似乎在她的背上停留了一会，才转身继续与金教授交谈。
走进熟悉的排练室，关上门，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钢琴和乐谱上。
时间在琴键的起落和歌声的回荡中悄然流逝。
直到喉咙感到干涩，指尖也因持续练习而微微僵硬，才发现窗外早已一片漆黑，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多。
收拾好琴谱，走出大楼的时候，街道空旷，行人寥寥，深夜的寒风立刻穿透大衣，让她打了个冷颤。
首尔光污染严重的夜空难得地能看到月亮。
月光洒在地上，像海洋。
回忆像水一样汹涌而来，无可阻拦。
Bluemoon，yousawmestandingalone…
Withoutadreaminmyheart，withoutaloveofmyown…
歌声消散在叹息般的夜风里，带着无尽的怅惘。
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振动起来，她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带着一丝鼻音：“…喂？”
“夏妍？”
电话那头传来沈载伦带着点急切的声音，背景里是呼呼的风声，“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在唱歌？”
夏妍愣了一下，向周围望去，并没有看到人：“嗯，我刚从学校出来。
你……”
“站着别动，等我一下！
马上就到！”
沈载伦说完，没等夏妍回应就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沈载伦的卫衣帽子被风吹得鼓鼓的，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快步从街角跑了过来，嘴里呼出白气，像一只落单的企鹅。
“还好……还好你还没走远。”
他在她面前停下，大口喘着气“我刚才在那边便利店，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唱BlueMoon……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是你。
你还好吗？”
夏妍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们站的距离很近，沈载伦可以看到她大衣下摆浅浅的褶皱，丝巾下微微跳动的脉搏和眼尾的那抹粉红色。
真可怜。
他摇摇头撇去从初见时就盘旋在脑海中的古怪念头，放缓了声音：“有点冷，别站在这儿了。
要不要……一起去汉江边走一走？散散心？”
两人并肩朝着汉江的方向慢慢走去。
走了好一段路，两人都很沉默。
最终，还是沈载伦先开了口，声音很轻：“以前在家乡，我们家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湖，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常去那里散步。
那里的土壤是红色的，夕阳照在上面，湖水和天都是红彤彤的，特别好看……有时候看着汉江，虽然完全不同，但那种开阔的感觉，会让我想起那里。”
夏妍看着江面上破碎的月光倒影，轻轻“嗯”
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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