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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萧恒早已看透她的想法，绷着脸摇摇头：“去父亲书房送汤了。”
闻言，卫清婉这才放下心，拉着弟弟的手腕进了屋。
这些日子因着褚少秦的求娶，父亲又想起了柳姨娘。
许是多年未见，乍一看又别有一番风韵，加之柳姨娘又生得貌美动人，卫父已接连宿在流云院好几日。
柳姨娘自是乐不思蜀，日日满面春风，一颗心都放到了卫父身上。
卫萧恒冷着脸：“他倒是懂审时度势。”
他一面说着又叫白芷去请大夫。
卫清婉也未阻着，她这脸自是要看大夫，不然，倒是白白挨了这一耳光：“他是父亲，你同他计较这些做什么，你只管好好念书，往后若你身居高位，他这做父亲的自然也得眼巴巴地来你跟前卖笑脸”
卫萧恒：“他算哪门子的父亲。”
卫清婉在桌前坐下，放开弟弟的手，拿了个白玉茶盏，倒了杯热茶：“坐下。”
卫萧恒乖乖在卫清婉身旁坐下，像个要听训话的孩童一般。
卫清婉轻叹了口气，饮了半口茶水，道：“你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为官者最忌不孝二字，你便是再不喜他，也莫要挂在嘴边。
“你只需将表面功夫做好了，父亲那样好面子的人自不会去外头乱说什么。”
“若你实在不喜在京中生活，往后寻了机会外放做官，离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不也自在？”
卫
萧恒沉默了一会，应了声：“好”
。
望着阿姐笑吟吟的脸庞，他眼底浮起坚定之色。
他不会离开上京，他会坐上高位，永远为阿姐撑腰。
卫清婉：“是了，姨娘同你说没，外祖家的表哥来上京了，明日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卫萧恒：“外祖家的表哥？”
他同阿姐一样，未曾听姨娘说起过娘家的事。
故而，也不知外祖家是何光景。
卫清婉：“二位表哥是为了我的婚事才来的，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你见了肯定会喜欢他们的。”
卫萧恒俊秀的面庞浮起失落：“阿姐很喜欢表哥吗？”
卫清婉“噗嗤”
一声笑出声，揉了揉弟弟的脸颊：“阿姐自然最喜欢我们阿恒了。”
姨娘对父亲一往情深，便是父亲不来看她，也依旧情深不悔。
平日里，大半的时间姨娘都在思念父亲，思念得紧了便坐在窗边垂泪。
从前流云院总是姨娘的陪嫁丫鬟——白苓的母亲操持，后白苓母亲去世便由白苓同她管着。
姨娘不管事，也常常无暇顾及他们姐弟。
故而，她虽只大弟弟两岁，可弟弟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
正因如此，弟弟似是将对生母的感情全数投在了她身上，自小便爱粘着她。
她因着常照顾弟弟，时日久了，便也算得上是——长姐如母。
卫萧恒眉宇舒展，清冷隽秀的脸庞柔和几分，倾身抱住了卫清婉：“阿恒也最喜欢阿姐了。”
卫清婉目光柔和，轻抚
着弟弟的发：“这么大个人了，还这般爱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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