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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序扬声，打断了谢杳还未说出口的话。
谢杳瞋目望向他，示意他不要乱说。
元序故作未解其意，正色道：“老丈，您可曾问过这孩子的意愿？”
老者沉默不语，面露难色。
“昭昭，你意下如何？”
元序侧目望向谢杳。
谢杳叹了口气：“我如今的处境，对这孩子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昭昭是想要收容她的，对吧？”
谢杳神色微动，将目光投向门口的孩童。
元序转而面向长者：“老丈，若这孩子愿意，我们便带她回府。”
“阿翁，我不要！”
那孩童嚎啕大哭，拼命摇头。
“丫头，你不能一直跟着我们，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老者别过头，擦干脸上的眼泪：“这位姑娘是个良善之人，心怀大义，你跟着她，定能有个好出路。”
“去吧，孩子。”
乞丐们纷纷出声劝道。
那孩童哭得泪眼模糊，跌跌撞撞地走向谢杳。
谢杳蹲下身来，柔声对她说道：“给他们磕个头吧。”
孩童闻言，缓缓跪在地上，对着乞丐们，磕了三个头。
谢杳扶起小小的孩童，将她抱了起来，郑重许诺：“请诸位放心，谢杳定不负所托。”
谢杳？乞丐中的一个少年蓦地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你……你是太子妃？”
其余的乞丐疑惑不已，纷纷看向少年。
少年猝然跪地：“东市的流民提到过这个名讳，谢姑娘，便是太子妃。”
乞丐们闻言俱是一惊，连忙跪地叩拜。
“谢太子！
谢太子妃！”
老者扬声致谢。
乞丐们又是一惊，很快会意，能与太子妃比肩的男子，除了太子，又能是何人呢。
“诸位不必谢孤，这些炭火、衣食，都是太子妃亲力亲为。
孤久居宫中，不知民间疾苦至此，幸而有太子妃，才不至于寒了大晟百姓的心。”
元序神情真挚，与谢杳目光交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谢杳忽然想到这句话。
她心念微动：江宁过往，长安数载，不得不承认，世事变幻，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想。
前路会如何？
她不知晓。
但可以笃定的是，并肩同行之人，她已经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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