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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裴信玉提问。
“松江城西郊，离城三十余里，无名茶棚。
如果你问这个。”
尽管感到些许怪异，黑衣首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怎么喊你？”
果然，这里已是长江流域，绝非平乐府之属。
裴信玉想，不忘随口报出假名：“言衣。”
准确地说，是王言衣，一个很简单的拆字倒装。
黑衣首领自然也不会认为这是真名，但只冷淡地点了点头。
马蹄哒哒，两匹马抖擞着耳朵跑了过来。
奇妙……松江府竟有这么一股势力？
本以为这几个月将闲得发慌的裴信玉弯出一牙浅笑，翻身上马。
在骑马方面表现得相当娴熟，如果必要，可能得去落日马场打探打探消息马不好养。
在马上回首的黑衣首领心下暗想。
而且衣裳设计相当精妙，既不阻碍活动却也不失风仪，适合在宴会上的刺杀。
愿意下大力气改良衣裳样式，就为了刺杀的灵活性……
跟言衣给人的感官一样，这个势力散发着“壕无人性”
的气息。
并不知晓掌管情报·监察百官·昭贤太后的鬣狗·但真不管宫制衣物的枭卫军被扣上这么一个奇妙的结论，裴信玉抓住缰绳，向沉默的黑衣首领略一扬眉，发出无声的问询。
“衣裳不错。”
黑衣首领夸赞，将那些思考往后压了压，“上个任务的酬劳？”
他在寻思最近是否有什么刺杀大案，却没有寻找到答案。
或许是被掩盖了，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离职”
使得这场刺杀被延后了日期。
裴信玉明白黑衣首领的意思，只能一笑。
她还能怎么说？这身衣服不是伪装，是昭贤娘娘赐下若干套衣裳之一，专供她给枭卫抄家掠阵的时候打扮？
——“让那些国之蛀虫好好欣赏欣赏吾家芝玉。”
抚掌而笑的娘娘如是说。
虽然不觉得那些流着冷汗的官员会有那等心情赏识枭卫中的这抹亮色，裴信玉还是换上了这些明丽衣裳——不影响行动，又是娘娘的一片心意，为什么不换？
“暂时没有麻烦，不过我缺钱。”
她回答，顺手给之前茶馆付账一事做了个聊胜于无的补丁，转头便掠去这一不太合适的话题。
“有什么赏单？”
“姑苏豪富贾乐山，金盆洗手的海盗，被仇家悬赏追杀。”
黑衣首领掩藏在面巾下的面容似乎是在笑，“仇家史易升也被他出资悬赏，都是大富豪。”
“史在海上，而且时常换船。
贾防守严密，明面上有两个寸步不离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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