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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愤怒地想。
nbsp;nbsp;nbsp;nbsp;阿兰妮斯若有所感地瞥她一眼，手上轻轻地握了握奥莉安娜。
人鱼又倾身过来，与她肩膀贴着肩膀，那赤裸的皮肤触感冰凉而柔软，能够降温一般，阿兰妮斯轻声说道：
nbsp;nbsp;nbsp;nbsp;“殿下若是觉得她们跳得难看，改天潘可以跳真正的深渊舞给您看；当然了，是只献给您一个人的。”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很轻，但座上都是高级圣职者，即便是窃窃私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下子便有人露出了暧昧的笑意。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明知阿兰妮斯是在插科打诨，却又不能不接，心情倒确实是被阿兰妮斯这么一句搅得平静了些，摆出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予取予求的做派，矜持地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好；她们跳得确实是不如你好看。”
nbsp;nbsp;nbsp;nbsp;得到了夸奖，阿兰妮斯满意地笑起来——奥莉安娜硬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她的阿雅如今变得真是厉害，在外面，就算有再多的心思，脸上也显不出什么表情，远没有她们单独相处时那样丰富。
nbsp;nbsp;nbsp;nbsp;罗比恩有些嫉妒——这样等级的人鱼，对自己不假辞色，却满心满眼都是奥莉安娜。
他眼珠一转，说道：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殿下难得参加舞会，今晚不上一次场吗？过会儿，奥巴代亚可要牵着他的列蒂西娅上场亮相的。”
nbsp;nbsp;nbsp;nbsp;“我不跳舞，”
奥莉安娜说，淡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却是完全不吃罗比恩那一套，“主教大人知道的，没有人能再邀请我跳舞。”
nbsp;nbsp;nbsp;nbsp;“即便是——您身边这位阿兰妮斯小姐？”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瞥一眼阿兰妮斯，语气没有丝毫迟疑：
nbsp;nbsp;nbsp;nbsp;“她也不行。”
nbsp;nbsp;nbsp;nbsp;稍稍挑拨了一下这对主奴之间的关系，罗比恩又若无其事地在席上聊起天来。
开场舞结束，进入了自由舞环节，下场的基本都是妇人和年轻人——
nbsp;nbsp;nbsp;nbsp;贵族与商人带来的家眷，各自或心怀鬼胎、或情窦初开地邀请了心仪的舞伴。
自然也有人故意去邀请人鱼的，虽然她们各自都有从属的主人，但在这场舞会上，她们被默认为是谁都可以挑选带走的舞伴。
nbsp;nbsp;nbsp;nbsp;只有阿兰妮斯仍然坐在座位上。
nbsp;nbsp;nbsp;nbsp;“真是殊荣，”
奥巴代亚揶揄地说，“我的列蒂西娅都要羡慕了。”
nbsp;nbsp;nbsp;nbsp;列蒂西娅垂下眼睛，鼻尖嗅着从阿兰妮斯和奥莉安娜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nbsp;nbsp;nbsp;nbsp;味道，是人鱼识别身份与猎物的标志，并且，它同样也可以在同族中传递一些信息。
nbsp;nbsp;nbsp;nbsp;阿兰妮斯……
nbsp;nbsp;nbsp;nbsp;只需被轻轻看上一眼，刻入骨髓的等级压制便令列蒂西娅的心脏颤抖起来。
nbsp;nbsp;nbsp;nbsp;塔薇与爱勒斯卡怎么敢的？她们难道没有闻出来吗，眼前的这个人是一名高级人鱼！
nbsp;nbsp;nbsp;nbsp;席上的大人物们传递着一些重要的信息，就当着这些人鱼奴隶的面。
虽然真正重要的话肯定会留在私下去说，但即便是私下，也仍会有人鱼在场的，她们的体内被种下了禁制，加之实力低下，这些与黑暗之眼有着联系的主教们并不会防备她们。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也算是初步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至少，不论各自想法如何，表面上都还是一团融洽。
nbsp;nbsp;nbsp;nbsp;亡灵的诅咒来自于灵魂，她的灵魂并不像其他生物那样完整澄澈。
nbsp;nbsp;nbsp;nbsp;相反，她在深渊的每时每刻都面临着被撕碎的痛苦，灵魂早就驳杂不堪，甚至不知道拼接了哪里来的亡魂，虽然最后都被她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nbsp;nbsp;nbsp;nbsp;但她的意识始终会受这些灵魂冲击，常常暴动。
nbsp;nbsp;nbsp;nbsp;亡灵是不该拥有意识的。
nbsp;nbsp;nbsp;nbsp;奥莉安娜触及那团鲜红的血，像是飞蛾扑火，阴冷扭曲的气息缓缓接近着流淌的生机。
nbsp;nbsp;nbsp;nbsp;在接触的一瞬间，巨大的光芒闪烁，冲击了整片领域。
nbsp;nbsp;nbsp;nbsp;树屋剧烈震颤，太过强烈的反应，让正在看书的阿兰妮斯都惊讶抬头。
nbsp;nbsp;nbsp;nbsp;人鱼小姐忽然感到了一阵召唤，古怪的悠远的呓语自楼下传来。
nbsp;nbsp;nbsp;nbsp;那里……有什么在呼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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